這一天,早上。
蘇錦吃了早飯後,就進了竹屋。
竹屋一角被暗衛改造成牢房,周嬤嬤就關在那裡。
昨晚風大,不知道什麼時候把窗戶吹開了。
周嬤嬤嘴硬,沒人給她被子,窗戶正對著牢籠,周嬤嬤吹了一夜的冷風,身子都凍僵了。
看到蘇錦走過來,周嬤嬤哆嗦道,“世子妃何不乾脆給我一個痛快?!”
蘇錦笑了,“倒是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杏兒,給她砒霜。”
杏兒愣了下,“真的要拿砒霜啊?”
“她寧死不招,留她佔地兒嗎?”蘇錦道。
杏兒轉身去取了砒霜來。
蘇錦接過藥瓶,直接扔到周嬤嬤身上,“我想周嬤嬤在宮裡待了那麼久,沒少用砒霜毒死人吧?”
“你要是沒氣力服毒,我讓杏兒幫你。”
周嬤嬤拿起藥瓶子,把蓋子拔了。
她聞了聞。
真的是砒霜。
她手握著藥瓶,遲遲不動。
嘴上說死,誰又真的想死呢?
蘇錦沒有耐心和她周旋了。
“杏兒,給她把砒霜喂下去。”
“真的喂嗎?”杏兒不確定道。
“真的。”
杏兒這才把牢籠開啟,抓過藥瓶子就要往周嬤嬤嘴裡倒。
杏兒早就想這麼做了。
杏兒力氣很大,凍了一夜的周嬤嬤真不是杏兒的對手。
眼看著藥瓶子就要到嘴邊了,周嬤嬤頭一撇,一瓶子砒霜半瓶子倒在了她脖子裡。
那感覺……
周嬤嬤只覺得是死裡逃生。
鎮北王世子妃是真的要她的命了。
“浪費我家姑娘的毒!”杏兒生氣了。
她捏著周嬤嬤的下顎,要把砒霜倒進去。
周嬤嬤嚇的魂飛魄散。
“我寫,我寫!”
杏兒把手鬆開,周嬤嬤那老樹皮般的臉上還有杏兒的手指印。
杏兒鬆手了,周嬤嬤覺得自己的下顎差點被捏碎。
她被杏兒拉出來,如同一灘爛泥般摔在地上。
杏兒端來筆墨紙硯,“你再敢耍花樣,我就挖坑把你活埋了!”
杏兒一臉兇殘。
周嬤嬤氣的咬牙,又無可奈何。
別說她連杏兒都打不過了,還有在暗處看著她的暗衛,還有沉香軒的人,沉香軒外的人!
周嬤嬤想了幾天也沒想到逃走的辦法。
南漳郡主或許能幫她,可南漳郡主自己都自身難保,在佛堂裡反省了。
之前周嬤嬤為了不寫供詞,裝過病,這回她是真握不了筆了。
凍了一夜,別說手了,人都凍僵了。
杏兒抬了火爐來。
為了周嬤嬤有力氣寫供詞,還給她端了兩個肉包子。
周嬤嬤就待在火爐邊把之前和蘇錦說的事一五一十的寫下來。
簽字。
摁手印。
寫完後,她望著蘇錦道,“世子妃要的證詞,我也寫了,世子妃什麼時候兌現承諾放我走?”
蘇錦笑了。
“磨了我這麼多天,現在知道我答應你的事了?”蘇錦冷道。
“我不會食言,但我也不會這麼輕易就放你走。”
“杏兒,把她關起來。”
蘇錦拿著證詞轉身離開。
杏兒拎起周嬤嬤,把她關進牢籠。
周嬤嬤兩手抓著門,死活不肯進。
杏兒的小暴脾氣。
沒忍住。
腳一抬,學著自家侯爺踹人的架勢,一腳踹過去。
杏兒那力氣,卯足了勁踹的,力道有多大可想而知。
周嬤嬤往前一僕,踉蹌幾步,根本站不住。
最後——
腦袋撞到竹屋。
直接暈了。
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