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板。
這價格當真把銀川公主給驚呆了,“怎麼就只值十個銅板?”
“不然你以為能值多少?”當鋪小夥計有點不快。
“怎麼也值一千兩吧?”銀川公主道。
她父皇的字畫,哪怕再醜都值這個價。
親手雕刻的木簪,更珍貴。
可惜,當鋪的小夥計不知這木簪的來歷,十個銅板他還嫌貴了,怕被掌櫃的罵。
他琢磨怎麼反口,結果人家開口要一千兩,小夥計指著自己道,“你看我像傻子嗎?”
銀川公主蹙眉。
她不說話,當鋪小夥計怒道,“知道我不傻,還敢獅子大開口,還不走?!”
“是想我叫人把你打出去嗎?!”
一隻破木簪子也敢開口要一千兩?
當他們當鋪東家人傻錢多呢?!
銀川公主被小夥計推出當鋪,她身上就這一件貴重之物了,她總不能把身上的衣裳給當掉吧。
舉目四望。
肚子餓的咕咕直叫。
她摸著餓癟的肚子往前走,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蘇陽嘴角狂抽不止。
他從包袱裡摸出一錠金子扔在她跟前。
銀川公主看到了金子,沒彎腰,直接喊道,“誰的金子掉了?”
“我的。”
“是我的金子掉了。”
一旁的婦人聽到這話,當即轉了身。
她一邊裝摸懷裡,一邊彎腰把金子撿起來,“公子,你真是個好人。”
說完,就趕緊走了。
蘇陽,“……。”
還能說什麼呢?
那是他自己的錢啊。
雖然錢都長一個樣,可……
蘇陽嘆息一聲。
算了。
路不拾遺也是青雲山的美德。
他剛剛應該把金子砸他腦門上才對。
不管他了。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他有本事讓自己身無分文,應該能弄到錢花,總不至於餓死在外面。
他肚子餓了,先去吃飯了。
蘇陽揹著包袱上了酒樓,叫了一桌子菜,外加一罈女兒紅。
等他把飯菜消滅的七七八八,打著飽嗝從酒樓出來,準備繼續前行,就看到銀川公主在街上晃盪。
她站在一賣包子的小攤子前面,咽口水道,“我……能賒兩個肉包子嗎?”
老闆娘笑了,“我看公子通身貴氣,不至於賒賬吧?”
“我錢被人搶了,”銀川公主紅著臉道。
“是嗎?”老闆娘笑了一聲。
銀川公主見她笑,眉頭蹙緊。
她都這樣了。
這老闆娘就算不同情她,也用不著笑這麼一聲吧?
她剛要開口,老闆娘先道,“說錢被搶了來賒包子的不少,可還真沒有公子穿的這麼華貴的。”
“我這是小本買賣,掙不了幾個錢,公子還是去別家賒賬吧。”
銀川公主一聽就知道人家怕她賴賬不還。
她堂堂北漠銀川公主怎麼會不還兩個肉包子錢呢?
想到自己的身份,居然淪落到要賒包子,銀川公主就狠狠的問候蘇陽了。
要不是他,她何至於逃婚?!
蘇陽鼻子一癢,一個噴嚏打了。
他揉著鼻子看銀川公主摸著肚子往前。
蘇陽腦門上黑線成摞的往下掉——
這怕不是要一路要飯去南臨都城吧?
蘇陽,“……。”
反正他也不急著去南臨京都,他還沒見過這麼弱的人,他決定看看人家怎麼度過難關再走。
還有這包袱——
弱到這種程度,這包袱拿著都不安。
一個男人弱到這種程度,他是怎麼有臉出門的啊?
安安靜靜的在家撞牆不好嗎?
剛剛賒饅頭碰了壁,銀川公主再放不下身段去找另外一家試了。
沒錢沒力氣的她去衙門報案,希望官府幫她把丟掉的包袱追回來。
父母官嘛。
就是給人伸冤做主的。
然後——
銀川公主就身陷牢獄了。
銀川公主,“……。”
她連縣令大人都沒見著,只說在什麼地方被什麼人搶走了包袱,師爺就讓衙差把她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