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說話聲不疾不徐,雖然托盤裡擺了不少東西,但並沒有急賣的意思。
香皂和胭脂都是好東西,並不愁賣。
她在這來往必經之路上賣香皂胭脂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看到她推銷,願意搭理她的沒幾個,可等她詳細介紹了香皂,大多都會買一些回去試試,甚至直接買空的都有。
王妃穿戴華貴,氣質雍容,一看就是不差錢的主。
尤其王爺坐在她身邊,王妃不買,王爺也會買些討她歡心,婦人見的多了,成竹於胸。
只是婦人沒開口的機會,喜鵲道,“我們不買香皂。”
婦人愣了下,她還沒說是香皂呢,連丫鬟都知道了?
婦人尷尬了。
婦人向喜鵲打聽,“你們的香皂多少錢買來的?”
喜鵲回道,“一兩銀子兩塊。”
婦人噗嗤一笑,“買貴了,我這兒只要八錢銀子。”
喜鵲也笑了,“那你這兒有那種帶香味的香皂嗎?”
“有啊,不過那種價格貴著呢,要一兩銀子一塊,”婦人笑道。
“我家夫人用的就是那種,”喜鵲笑道。
“……。”
婦人更尷尬了。
她賣的比人家整整貴了一倍啊。
人家一兩銀子兩塊,她一兩銀子賣一塊。
可大齊邊關賣香皂的都不多,要一兩三才能買兩塊那種晶瑩潤透的香皂,他們上哪兒買的?
婦人打聽,喜鵲也不瞞她,“直接從大齊京都買的。”
婦人訕笑兩聲,“難怪了,邊關的東西比京都貴些也正常,這價格我賣不了,不然家底都得賠進去。”
婦人端著托盤轉身。
南安郡王他們坐的稍遠一點兒,婦人當他們和王妃不是一起的,又向南安郡王他們介紹。
南安郡王手中玉扇敲了下托盤道,“三個月後就不要再做香皂生意了,會砸手裡頭的。”
婦人不解,“為何?”
“三個月後會有人賣香皂,而且價格要比你賣的便宜的多,”南安郡王道。
婦人笑笑,並沒有把南安郡王的話放在心上。
見沒人買香皂,又把托盤端回屋了。
婦人也不是誰來小攤子喝茶都會端托盤出來,這香皂是貴重之物,不是尋常人能用的起來。
在王妃他們之後,婦人又端了幾回,賣出去了幾塊。
第二天,蘇錦和謝景宸他們在茶攤歇腳,婦人看到蘇錦和秦菡兒,還帶著兩個小孩,高興的眼睛都泛光。
貴夫人捨得買香皂,更捨得為孩子花錢,這香皂給小孩子洗澡是最合適不過了。
婦人覺得這一托盤肯定能賣光,結果一塊也沒能賣出去。
剛端上去,杏兒就驚訝道,“南梁也有賣香皂的啊?”
婦人,“……。”
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
不買就算了,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她。
婦人看了眼蘇錦和秦菡兒,然後才望向杏兒,“聽口音,不像是我南梁人?”
“我們是從大齊來的,”杏兒實誠道。
“……。”
難怪了。
在大齊,富貴人家哪有不用香皂的?
就是南梁,不用香皂的貴夫人都算不上是貴夫人。
昨天南安郡王勸婦人不要再賣香皂了。
杏兒也這麼勸她。
婦人,“……。”
蘇錦他們在茶攤沒有多待,喝了一盞茶後就啟程了。
目送馬車走遠後,婦人看向茶攤老闆道,“當家的,昨兒有人勸我不要賣香皂了,今兒又有人這麼勸我,這香皂生意是不是真的不能做了?”
這幾個月賣香皂的錢比賣茶掙得多多了。
就這麼不賣了,婦人捨不得。
茶攤老闆看著走遠的馬車道,“今兒這撥人不比昨兒那群人身份差,他們肯定是有什麼小道訊息,再做兩個月,這香皂生意咱們就不做了。”
婦人一臉心疼,道,“不會是故意散播的訊息,好自己賣吧?”
茶攤老闆則道,“要真這樣,那就更不能做了。”
他們家底薄,如何跟那些大商人比?
貴夫人要買香皂,也會先從鋪子買,實在買不到,才想到他們。
而且店鋪進貨多,價格便宜,他們在價格上沒有優勢,就更難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