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國公府。
崇國公坐軟轎回府後,直接去了書房。
崇國公夫人在書房等他,見他進屋,忙問道,“東鄉侯宴請你所為何事?”
發生了一件不該發生的事,崇國公夫人實在不放心。
畢竟崇國公被東鄉侯坑的次數實在多了些。
崇國公坐下道,“他找我能是什麼事?”
“真是為了保住文遠伯府?”崇國公夫人驚訝道。
這在他們看來確實夠驚訝了。
畢竟文遠伯夫妻為了榮華富貴可是把唐氏賣了。
甚至給她喂下絕子藥,害她一輩子沒法生養。
這樣的仇恨——
要擱在他們身上,文遠伯早死百八十回了。
唐氏和東鄉侯不是沒有能力報仇的人。
滅掉一個文遠伯,對他們來說易如反掌。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崇國公心思才轉多了些,掉坑裡去了。
“東鄉侯夫人是東鄉侯的軟肋,文遠伯府是東鄉侯夫人的軟肋,”崇國公眼底帶笑。
人一旦有了弱點,就不怕他不輸。
崇國公夫人心稍安。
崇國公要除掉文遠伯府,崇國公夫人一句勸慰的話都沒有。
文遠伯和文遠伯夫人一對蠢貨,生的女兒就更蠢了,折損她女兒名聲,決不能輕饒了。
崇國公夫人剛要說話,窗戶處有一隻白鴿落在窗戶上。
暗衛李忠把鴿子抓了,把腳上綁著的信遞給崇國公過目。
崇國公展開信,只看了一眼,眉頭就擰緊了。
“出什麼事了?”崇國公夫人擔憂道。
“九陵長公主從南梁逃回來了,已經在大齊境內了,”崇國公冷道。
崇國公把密信給崇國公夫人看。
信上不止提到了九陵長公主,還有謝景宸。
崇國公夫人皺眉,“她是怎麼逃出敬王府的?”
“不管怎麼逃的,都不能讓他們活著回京,”崇國公的聲音冷如寒霜。
……
轉眼,謝景宸已經離京半個月了。
這半個月,除了給王妃請安,蘇錦基本就待在沉香軒內。
後院的搗藥聲響了半個月。
竹屋內,蘇錦嗅著新調製的胭脂,清新淡雅,沁人心脾。
杏兒看著一桌子胭脂,眼巴巴的望著蘇錦道,“這些真的要送人嗎?”
別的不說,就這胭脂顏色,她就愛不釋手了。
蘇錦把胭脂放下,輕笑道,“不送人,這麼多我得用到什麼時候去?”
而且,她並不喜歡用胭脂。
這副身子才十六歲。
嗯。
出嫁前就滿十六歲了。
自打她的身世暴露,知道雲妃才是她生母后,她就逆生長了,還差大半個月才滿十六歲。
為了掩人耳目,東鄉侯和唐氏把她的生辰提前了半年。
或許不只是為了避人耳目,畢竟蘇錦的生辰之日正好是雲妃的忌日。
一個生,一個死。
那一天,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傷?
索性提前過,避開苦惱。
東鄉侯和唐氏是盡最大能力給蘇錦歡樂,遠離悲傷。
蘇錦才十六歲,這樣的年紀的,一顰一笑都是風華,不需要胭脂來錦上添花。
外面,碧朱進來道,“世子妃,美人閣管事的派人來稟告您,說池水清理乾淨了,隨時可以開張,讓您選個日子。”
讓蘇錦選日子,這不是叫她瞎蒙嗎?
杏兒跑回屋把那本被她撕碎,又重新粘起來的老黃曆拿了來。
她翻了兩頁,高興道,“姑娘,後天就是黃道吉日呢。”
“後天好,後天正好是南安王府給南陽侯府下納吉禮的日子,”碧朱附和道。
“那就後天吧,”蘇錦道。
碧朱要出去回話,蘇錦喊住她,道,“告訴美人閣,讓管事的在門前張貼告示,當日在美人閣受驚的貴夫人和大家閨秀三日之內光顧美人閣,可領取胭脂一盒。”
“胭脂顏色眾多,先到先選。”
“還有別忘了告訴美人閣,這胭脂是我家姑娘親手調製的,”杏兒補充道。
“奴婢記下了,”碧朱點頭道。
第二天,蘇錦就讓暗衛把胭脂送到美人閣。
第三天,正好是美人閣重新開張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