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可以說是皇上從小看著長大的了。
雖然一直以來蘇陽都過著不是在捱打就是在找打的日子,還把九皇子給帶歪了。
但蘇陽從小就聰明,長大了更甚,論起謀略,便是混了官場幾十年的左右相都未必玩的過他。
皇上一點都不懷疑蘇陽他們幾個是棟樑之才。
只是如今朝堂上有蘇崇和謝景宸他們,倒也不急著蘇陽他們早早入朝為官。
有他們這些小輩在,定能保大齊五十年內江山穩固。
蘇陽送銀川公主回門的事就這麼定下了。
銀川公主要回北漠,蘇錦就沒法給她治臉上的曬傷了,她倒是可以調製藥泥,但天氣炎熱,藥泥保持不了多久。
不得已,蘇錦找了老衛太醫的徒弟兼義子,如今也在太醫院當值小衛太醫,把藥泥的調製辦法教給他,讓他跟隨蘇陽和銀川公主去北漠。
美白養顏的方子,價值連城。
蘇錦的吩咐,小衛太醫就不敢不聽了,何況還教他這麼珍貴的方子。
銀川公主的臉非比尋常,小衛太醫不敢掉以輕心,拿到藥泥方子後,連夜調製出來,送給蘇錦過目,確定沒問題才放心。
這一天,陽光燦爛的奪目,多在太陽底下站會兒,額頭上就多了一層細密汗珠。
用過早飯後,蘇陽就和銀川公主啟程了。
唐氏送他們到侯府大門前,東鄉侯一大清早就去了軍營,都沒露面。
作為要遠行至少兩三個月的兒子,蘇陽一點都沒從自家爹孃臉上看到離別的不捨。
說好的兒行千里母擔憂呢?
嗯。
唐氏也不是一點都不擔憂的。
只是她擔心的不是自己的兒子。
“此番送銀川公主回門,到了北漠,不可惹事生非,更要謹記自己的身份,”唐氏叮囑道。
蘇陽點頭,“娘,這我都知道。”
“那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唐氏瞪他。
“……。”
該知道的他都知道。
唐氏看向銀川公主,不捨道,“千里迢迢從南臨回來,也沒能好好歇息,如果不是很著急回北漠的話,就別急著趕路,就當是遊山玩水了。”
“陽兒要是欺負你,你回來告訴我,我絕饒不了他。”
蘇陽抗議,“我能欺負她嗎?”
“難不成她還能欺負你?”唐氏道。
“……。”
別的不說,銀川公主那張被曬黑的臉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蘇陽無話可說。
一股淡淡的委屈從心底瀰漫開。
作為東鄉侯府唯一嫡親的少爺,他自然繼承了東鄉侯府最優良的傳統——
寵媳婦。
他能欺負媳婦嗎?
媳婦要欺負他,他還得往跟前湊啊。
叮囑了幾句,唐氏就讓他們啟程了。
九皇子、沈星他們閒來無事,送蘇陽他們出城。
當然了,送行是順帶的,九皇子為了娶沈悅豁出臉去和太子往來,只是效果不是一般的差啊。
他帶著禮物去拜訪太子,太子沒說什麼,可太子宮裡的人懷疑他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九皇子心累的很啊。
自打遇到蘇陽後,九皇子就成一個不大受寵的皇子變成了一個不大回宮的皇子。
因為住在東鄉侯府,和蘇陽同吃同住同學習的份上,皇上對九皇子也多了幾分關注。
水漲船高,九皇子這麼多年還真沒巴結過什麼人。
當然了,巴結他的也少,高攀不上。
不年不節,沒點喜慶事,特意拎著禮物去拜訪太子這樣獻殷勤的事,九皇子太生疏了,是渾身不自在。
沈星和趙端也幫不上他什麼忙,九皇子就想問問蘇陽有什麼好辦法。
蘇陽看著他道,“你什麼時候見過我給別人送禮了?”
九皇子,“……。”
這方面經驗,蘇陽比九皇子還欠缺。
別的忙,蘇陽能幫。
這個忙,他是愛莫能助啊。
“送禮我不擅長,”蘇陽道。
“但與人相交,貴在真誠。”
“剩下的就靠你自己領悟了。”
九皇子嘴角狠狠一抽。
這說了等於沒說啊。
他一個無心爭奪皇位的皇子,太子為什麼要忌憚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