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知府為人不錯,受過文遠伯恩惠,他認得雲初,知道彩蝶是雲初的丫鬟。
宣旨公公問他的時候,知府點頭了,“這是文遠伯府大姑娘。”
“公公計妙,用文遠伯夫人做誘餌,她豈能不上勾?”
奉承話,宣旨公公愛聽。
急著回京覆命,彩蝶都沒進大牢,就被抓進了囚車,和文遠伯夫人他們往京都方向而去。
等雲初知道這事時,已經過去七天了。
彩蝶讓老婦人給她下藥,她昏迷了整整七天。
她就是想自投羅網,也沒機會了。
雲初哭了半天,最後一擦眼淚,她要追去京都,她要查清楚真相,還她爹一個清白!
為了取信於人,彩蝶和雲初換裙裳的時候,頭上的首飾和手腕上的玉鐲都帶走了,只給她留了荷包裡的一百兩銀票和幾兩碎銀子。
雲初僱了駕馬車,往京都方向追去。
她一身丫鬟打扮,臉上有刻意塗黑,並不顯眼。
可再不顯眼,錢帛動人心。
碎銀子沒人稀罕,可她把一百兩銀票換成碎銀子的時候,被人惦記上了。
兩個男子尾隨其後,意圖搶錢。
雲初買包子的時候察覺了,抬腳就往前跑。
她雖然是大家閨秀,但身子骨不像一般大家閨秀那般弱柳扶風,風吹就倒。
再加上她聰慧,才沒有讓那兩男子得逞。
躲在暗處,一悶棍敲下去,兩男子倒地不起。
只是雲初躲過了兩心懷不軌的,卻沒躲過車伕。
雲初只是個小丫鬟,謊稱因為生病,怕過了病氣給主子,留她在鎮子上養身,等好了,再追上去。
一個因為生了點病就遭主子嫌棄的丫鬟,不僅不惦記,還有點同情。
但那點同情心在發現雲初還有一包銀子後就煙消雲散了。
半道上,車伕起了歹心,往雲初的碗裡下藥,被雲初發現了。
雲初轉身要跑,結果小攤鋪的老闆娘喊了她一聲,車伕轉身看過來。
雲初只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笑著和老闆娘說了幾句話,然後去吃麵。
筷子夾起面來,雲初都遞到嘴邊了,放下後,拍自己腦門道,“看我這破記性。”
車伕看著她,雲初道,“我看你鞋破了,打算在前面鎮子上給你買雙新的,結果一忙就給忘了。”
說完,雲初叫來老闆娘,問老闆娘有沒有鞋賣。
老闆娘笑道,“還真巧,我昨兒才給我家那口子做了雙新鞋,還沒上腳穿過,你們要,我倒是可以賣給你。”
“就是這價格,要比鎮子上鋪子的貴一點兒。”
雲初笑道,“看老闆娘說的哪的話,自家人穿的,自然做的用心,貴點也是應該的。”
雲初摸腰間,道,“我的荷包呢?”
老闆娘道,“不會是掉在哪兒了吧?”
雲初想了想道,“可能是掉馬車裡頭了,我去拿。”
車伕一門心思都在面裡。
只要有錢,還愁沒鞋穿嗎?
這丫鬟定是偷了主人家的錢跑了,不然哪個丫鬟身上能有那麼多銀兩?
來路不正的錢,正好便宜了他。
車伕阻攔雲初,雲初朝他一笑,“我記性不好,怕待會兒就忘記了。”
車伕便沒說什麼。
雲初那一笑,他發現她雖然長的黑了點,但還真的挺好看的。
娶回家做房小妾也是好的啊。
雲初朝馬車走去,坐上馬車,一甩馬鞭子就往前跑了。
車伕都懵了。
反應過來,趕緊追上去。
雲初是大家閨秀,騎馬都不會,何況是趕馬車了。
不過趕的再差,車伕兩條腿也追不上兩個輪子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雲初又避過一劫,這回她是真知道財不露白的道理了。
之前見車伕人還不錯,便沒在意,誰想到會是這樣。
雲初自己趕馬車,一邊問路往京都方向走。
但不是有了馬車就能走到京都的,馬車也有撂車輪子不幹的時候。
跑的正好,馬車突然一斜,車輪子卡在了石頭縫裡。
雲初怎麼努力也沒法把車輪抬起來。
實在沒輒,她只能放棄馬車改騎馬了。
只是馬沒有馬鞍,連馬鐙都沒有,她上都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