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都不放在眼裡了,何況是他們這些下人了。
這些日子她們過的戰戰兢兢,唯恐一個不小心就落夫人手裡了,她們的賣身契可都攥在夫人手裡,還不是任由她搓扁揉圓?
江媽媽好言相問,什麼都沒問出來,她直接亮刀子了,管事媽媽嚇白了臉,“這是做什麼?”
“你說了,夫人不一定會知道,但你要不說,我送你下去見老伯爺和夫人!”江媽媽冷道。
“以前老伯爺和夫人是怎麼待我們的,你都忘了嗎,一個個豬油蒙了心,助紂為虐!”
江媽媽刀抵著管事媽媽的脖子,冰冷的刀身挨著面板,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管事媽媽嚇道,“小心點,刀子可不長眼啊。”
“你說還是不說?!”江媽媽沒耐心道。
越是這樣,就越沒好事。
管事媽媽能怎麼樣,如江媽媽說的,她說了,夫人不一定會知道,她不說,命現在就保不住了,想起老伯爺和夫人待她們的恩情,她也不願意屈服於大少奶奶的Y威啊。
“四天後,就是大姑娘出嫁的日子,”管事媽媽道。
江媽媽臉色一白,“大少爺大少奶奶這是打算偷偷摸摸就把姑娘嫁了嗎?!”
管事媽媽忙道,“這應該不會,姑娘名聲在外,大少爺大少奶奶不敢在親事上慢待姑娘,據我所知,府裡這些天一直在籌備姑娘出嫁要用的東西,請帖也都寫好了,就等發出去。”
知道這事時,管事媽媽也嚇了一跳,大姑娘是不可能願意嫁給人做續絃的。
她多嘴問了一句,夫人一記冷眼掃過來,她身子都涼了半截。
江媽媽想到了迷藥,大少奶奶這事打算把她們都迷暈嗎?!
江媽媽心都寒了,想到雲初敲登聞鼓,滾釘板,替老伯爺伸冤爭回來的家產和爵位就便宜了這麼一個賣妹求榮的白眼狼,江媽媽為雲初不值,心如刀割。
從管事媽媽處走後,江媽媽就把打聽到的事都稟告雲初知道。
雲初一顆心如墜冰窟。
她裝做不知道,也沒吃丫鬟端來的東西,藉口昨晚夢到了爹孃,要去祭拜他們,讓府裡準備馬車。
只要出府了,她就再也不回來了,只是雲初想的很好,可惜安大少奶奶根本不讓她出去,昨晚江媽媽從管事媽媽處離開,不小心被丫鬟瞧見了。
丫鬟一大清早就和安大少奶奶稟告了。
雲初被禁足在府裡嚴加看管,哪都不讓去。
雲初也不敢鬧的過分,至少她現在還能走還能說,真吵大了,別人給她下迷藥,她就一點輒都沒有了。
雲初能做的只有等,既然是要娶她做續絃,文遠伯府為了顏面也要喜宴辦的風光,就必須要廣送喜帖,但願顏寧知道了會想辦法救她。
顏寧還不知道雲初要嫁人的事,派人來文遠伯府宣雲初進宮,怕親事有變,安大少奶奶說雲初身體不適,恐過了病氣給雲妃,等過兩日病好了再進宮。
人病了沒法進宮,傳話公公也沒輒,多問了幾句也就回宮了,如實稟告顏寧知道。
顏寧就知道出事了,雲初的身子骨一向好,當初滾釘板養了大半個月就好了,現在卻病了五六天還沒好,肯定有問題。
但她也不能無緣無故的懷疑文遠伯府,顏寧找太醫詢問。
安大少爺腿斷了,太醫隔三差五就去文遠伯府一趟,要是雲初真病了,肯定會讓太醫把脈。
然而太醫對雲初生病的事一無所知,“臣前兒才去文遠伯府,未曾聽說安大姑娘病了。”
顏寧點點頭,讓太醫退下,然後就去御書房找皇上,讓皇上派人宣顏寧進宮。
皇上正在批閱奏摺,他笑道,“這麼點小事,派個人去文遠伯府說一聲不就成了?”
顏寧搖頭,“我派人去了,文遠伯府說雲初病了沒法進宮,我擔心有問題。”
皇上眉心一皺,讓小福公公跑這一趟。
小福公公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就是左右相爺看了也得給幾分面子的,他親自到文遠伯府宣旨,可是給足了文遠伯府面子。
安大少爺沒法下床,安大少奶奶親自來迎接的。
和之前的說辭一樣,雲初病了沒法進宮,小福公公便道,“病了嗎?那我去探望她一下。”
安大少奶奶攔下他道,“病的嚴重,恐會過了病氣給您,還是別見了吧?”
小福公公臉一沉,“那正好,我帶了太醫來,給安大姑娘好好診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