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 沙啞的嗓音從他頭頂響起，程意的動作愣住，緩緩地抬起頭，秦琛半睜著眼睛扭頭看他。 “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程意苦瓜似的臉一下消失不見，咧著嘴笑。 “我去找醫生，你等一下。”隨後他又反應過來，抹了把眼睛，蹦躂起來向外衝去。 秦琛看著他風風火火的背影，還差點被椅子絆倒倒是扯出一抹笑容：“慢一點。” 隨後進來一連三四個醫生走進來給秦琛做了簡單的檢查，又詢問了幾個問題。 等他們離開後，秦琛勾勾手指滿臉笑意的看向程意：“過來，你剛剛說的算話嗎？” “啊，你說什麼，我說什麼了嗎？”程意眨眨眼裝傻。 “說了戴著平安扣，還說了記憶。”秦琛抬起右手，手指彎曲勾起程意脖子上黑色的編織繩。 下方平安扣就這麼垂在那裡，在程意白色的毛衣上非常顯眼。 他勾著繩子向自己靠攏，程意也隨著他的動作身體前傾，直到秦琛鬆開手指，能抬手拉住程意的手。 “嗯？”輕快的尾音上揚。 秦琛完好的右手扣住程意的手，修長的指尖強勢的插入他的指縫，十指相扣。 “給，給你別捏了。”程意受不得癢想抽回手，無果反而被他更用力的握著。 他咬著下唇看了眼秦琛：“先說好，你待會兒可不能生氣。” 現在秦琛的心情有多好，他就能預料到一會兒的他心情能有多糟。 秦琛露出一抹笑容，什麼都沒說。 真不生氣是假的，怎麼可能呢，之前他和程意有多親密就能有多生氣。 “你準備好了嗎？”程意嚥了咽口水。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深吸一口氣，讓系統把那些記憶都還回去。 秦琛腦海裡閃過很多片段。 從家庭聚會上的偶然接觸到自己嫌棄不已，到他入職公司不知道玻璃牆是單向的搞笑行為。 再到國外髒兮兮差點跑丟的他，醉酒後吵鬧的他、泡咖啡的他，跟自己要會員卡的他，半夜從別人家把他領回來。 到確定了自己心意和秦啟坦白的自己，看到他為了自己反駁別人的話，看到自己在那夜做的決定。 一切記憶都顯得那麼的記憶猶新。 程意只見閉上雙眼的秦琛臉色越來越難看，抓著自己的手也越來越緊。 嗚~救命！ “好樣的！程意你膽子挺肥。”秦琛消化完所有的事情，慢慢睜開眼睛，似笑非笑。 唰的一下，抬手捏著程意的臉頰。 “不肥不肥。”程意小心翼翼的搖頭，臉頰肉生疼都沒敢動。 “我錯了。”他老老實實的開口。 “怎麼不躲？”秦琛怔了下，以他現在只有單手能動的情況下，程意稍微後退一步就能讓他的手落空。 “我怕你亂動，你傷口還沒好呢。”程意眼睛悄咪咪的睜開一條縫，去瞅秦琛。 “是嗎？那剛好你湊近點。”秦琛面帶微笑，卻在程意湊上前的時候，惡狠狠一個爆慄敲在他腦門上。 瞬間白皙的皮肉就紅了，程意的眼眶裡也湧上一絲水意。 痛死了嗚嗚~ 等秦啟處理完所有的事情，身心俱疲的踏入病房就看到面壁思過的程意，和已經醒來半靠在病床上的秦琛。 “阿琛你醒了，小意怎麼在牆角站著，快來吃晚飯了。” 秦啟不明所以的招呼著程意。 程意怯生生的轉過頭，驚得他一愣：“這臉是怎麼回事？紅的這麼厲害？” 明亮的燈光下，程意左臉紅紅的指印和額頭那一塊紅色特別顯眼，還有點搞笑。 怎麼能傷的這麼磕摻。 程意看著廚師送來的比中午還要豐盛的餐嚥了嚥了咽口水，中午他因為擔心秦琛沒吃多少。 現在是真餓了。 “他不餓，犯錯的人沒資格享用晚飯。”秦琛抬眼不鹹不淡的開口。 “你這是什麼話，小意在這照顧你一天，怎麼可能不餓。”秦啟責備的看向秦琛。 “不信你問他。”秦琛手腕停住，衝程意揚了揚下巴。 “爺爺我不餓，你們吃吧。”程意心虛的低下頭，小聲開口，又神情悲憤的轉身面對著牆角。 嗚~程意可憐唧唧的咬唇。 “這是犯了什麼錯，再怎麼說也不能不讓吃飯，小意過來。”秦啟冷下臉，瞪著秦琛。 “他差點把我媳婦弄丟了。”秦琛看著碗裡的粥輕飄飄的開口。 “你媳婦？你媳婦不是小……”這一下把秦啟給說愣了，他轉頭去看牆角的程意。 一說出口他自己都詫異了。 但回憶了下，秦琛似乎很久之前就跟自己攤牌，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怎麼好像之後就沒關心他們兩之間的事情了，秦啟困惑的皺眉，也沒有想太多，只以為是自己年紀上來有些健忘。 “不是好好的嗎？讓讓小意怎麼了？他都守一天了在不讓吃飯對身體多不好。” 秦啟苦口婆心的勸導。 “小意來，爺……我做主你想吃什麼吃什麼，甭搭理他。” 秦啟下意識的想自稱爺爺，有感覺他們成了之後差了輩分。 “不用啦，爺爺你們吃吧，我減肥。”程意搖搖頭，秦琛給的都是些不痛不癢的懲罰。 沒道理他覺得委屈，知道自己真心被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