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舍學子多是人中龍鳳,除了少數紈絝子弟,大部分也的確有真才實學,即便是姜樵,在課業上也是兢兢業業。 從族學卒業的上舍學子多半能在遴選中謀得一官半職,所以只要入了上舍,可以說一隻腳已經邁進了仕途。 內舍和外舍的考校並未發現驚才絕豔之人,如今上舍的學子神采奕奕地上場,今日部校大人在,也是該輪到他們一展風采了,也要讓內舍和外舍的人知道,他們與上舍有著無法跨越的鴻溝。 只是當所有人的目光投向入場口時,那些天之驕子甚至覺得自己的眼睛花了。他們看到了什麼,一個三歲的女娃娃竟然被馬倌抱上了馬背,成年馬的馬背寬闊得能給她當床上,大家茫然四顧,只覺得肯定是弄錯了,可是眾目睽睽之下,竟然無一人阻攔,大家不自覺地看向部校大人。 姜松煒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開口了:“這小丫頭要下場一試,我倒要看看一向出類拔萃的上舍學子能否如往日般一展雄風,你們無須顧忌她,拔得頭籌之人,本官重重有賞!” 嘩啦啦!所有的學子眼睛發亮,遴選在即,部校大人的重賞是否與遴選有關,如果被部校大人提前封官,那著實是一件風光無比的美事,所有人摩拳擦掌,管她什麼三歲小兒,擋了他們的仕途就都該死,這裡是名利場,而不是稚子的玩樂場,要怪就怪她選錯了地方。 看到南初並不熟練地坐在馬背上,姜燮跌跌撞撞地擠過人群,站在馬下,扯住馬鞍,一臉焦急地看著她:“南初,你幹什麼?下來,下來,這裡不是玩的地方。” 早上姜司予已經帶她跑了幾圈,照貓畫虎也不難,再說,她已經在馬身注入了靈力,這馬現在已經是她的傀儡了。 姜燮看著掛在馬鞍上的弓箭,這弓箭巨大,弓身甚至比南初還高:“南初,你下來,你拿不了弓的,快下來,若是想騎馬,等休沐時阿兄帶你去馬場,可好?” 姬南初從箭筒裡抽出一支箭:“阿兄,我不需要弓,你快點上馬吧,我要入場了。” “南初!”姜燮眼看著自己手心一空,那匹高頭大馬已經直奔校場,他沒有辦法,只能慌慌張張地扯過一匹馬追了上去,甚至都沒有等自己的馬。 看到一個三歲的小兒竟然真的敢騎馬入場,整個看臺歡呼聲如潮水一般,今日的這考校還真是有看頭啊。 “阿姐,我怎麼看到南初了啊。”姜維一把拉住姜書玥的胳膊。 姜書玥沉著臉看向場中的兩人,阿兄在幹什麼啊,為什麼讓南初上場? 一旁的姜舒清也跟著著急:“你們不是說家中小妹才剛學騎馬嗎?外舍的倒可以上場一試,這可是上舍的場子,都是成年馬。” “阿姐,怎麼辦?”姜維急得站起來了:“走,我們去讓南初下場。” 姜書玥搖了搖頭,看著校場周圍守著的侍衛:“不可能讓我們入場的,先看看吧,阿兄一直在南初身邊。” 姜燮可不就一直待在南初身邊嗎,他能怎麼辦,難道真的放任南初在這險象環生的校場亂跑亂撞,若是墜馬,那就是生死難料,他都要急哭了:“南初,來,你到阿兄的馬上來!” 姬南初先是駕著馬慢慢地走,等熟悉之後才讓馬跑了起來,見姜燮一直圍著她轉,便說道:“阿兄,考校已經開始了,你看我不是跑得挺好嗎?” 姜燮現在哪裡管得了考校,能夠把她平平安安地帶回家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向她伸出了手:“南初,來,到阿兄這邊來!” 就在此時,一支利箭直直朝姜燮射來,他瞬間收回手臂,那箭直接插在了馬脖子上,馬嘶叫一聲,開始橫衝直撞。 身下的馬是族學統一調配的,如果是自己的馬,就算是中了箭也不會如此瘋癲,姜燮倒是冷靜,沒有著急地去拉韁繩,反而任由馬匹在校場亂竄,等馬兒熬過了最初的疼痛和驚慌才會慢慢地冷靜下來,若是強制去拉扯韁繩會更加深它的恐懼,果然,跑了兩圈之後,馬兒冷靜了一些,他這才抬眼滿場尋找南初的蹤跡。 就在他這一走神的功夫,一騎朝他撞來,背上的小公子大喊道:“讓開,讓開,讓開!” 可是,哪裡又讓得開,沒有辦法,姜燮唯一能做的就是跳馬,若是墜馬只能得末等,而且即刻就要下場,南初,南初怎麼辦? “阿兄!”姬南初突然騎馬疾馳而來,舉起那張比她還長的弓:“上馬!” 那一霎那,身子比腦子反應更快,當姜燮的手抓住長弓的一端時,一個力道直接把自己扯了過去,他的整個身子都騰空了,然後穩穩地坐在馬背上,他驚呆了,剛剛自己被南初拉了過來?小小的她怎麼有這麼大的力氣? “阿兄,弓給你,射箭!”姬南初駕馬飛馳,她已經習慣了馬背的顛簸,順著顛簸的節奏,很快地掌握了騎馬。 姜燮只能僵硬地接過弓,接著眼前就出現了一支箭,南初拿著一支箭回頭看他:“阿兄,射箭!” “好!”南初在他的身前,他根本不在乎今日的考校結果,但是如今兄妹同乘一騎,他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