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灑滿天際,一隻白鷺展翅高飛,似乎要與這漫天的朝霞一較高下。 寬闊的平原上,草木繁盛,四十來騎衝出部曲大營,朝著白鷺高飛的方向追趕而去。 守在大營外的全傯看到他們出來,喊了一聲:“大小姐,二小姐!” “跟上!”姜書玥一手持韁,英姿颯爽。 “是!”全傯帶著護衛們緊隨其後,烏泱泱一群人徑直朝傅氏城去。 看著前行的方向,姚子青在馬背上大喊:“南初,這是去傅氏城的方向!” 姬南初騎的矮腳馬,這馬腿雖然短,但是跑得卻不慢,跟在一群成年馬當中,倒是顯眼得很。 “嗯,跟上白鷺鷺!”姬南初一揚鞭,衣角翻飛。 一路疾馳,半個時辰他們就到了傅氏城,因為姚思廉失蹤,姚熹已經派人把整個傅氏城都搜了一個底朝天,卻依舊一無所獲,他們剛入城,就發現城中守軍增加了三倍不止。 姚廣孝手持令牌,一路通暢,有城門兵急急追了過來。 “大人,大人!”小兵看著這烏泱泱的一群人,不知道為何還有好幾位女公子:“上頭有令,城中恐有反賊,大人們莫要往偏僻的地方去。” 姚廣孝眉間一凜:“若是真有反賊藏匿其中,就該把他們全部揪出來,難不成由得他們在城中安穩度日嗎?” 那小兵一下子結舌,倒是不知道如何應答了。 這時,姬南初勒緊韁繩,抬頭看了一眼白鷺鷺飛的方向,她微微皺眉,指著遠方問:“那裡可是龍尾山?” 昨日那些叛賊就是在龍尾山放了火,竟然以為一場火就能毀了龍尾山。 姚廣孝點了點頭:“正是!” “那走吧!”姬南初輕夾馬腹:“駕!” 一群人朝著龍尾山疾馳而去,揚起陣陣塵土。 姚思廉失蹤,不僅是傅氏城,就是龍尾山也都被搜了一個遍,白鷺帶著大家往龍尾山去,姚廣孝並不抱有希望:“南初,部校大人已經派兵搜了三次山。” “嗯。”姬南初應了一聲,一行人很快到了山腳下,她抬頭看著盤旋在上空的白鷺鷺,喊了一聲。 白鷺鷺一個俯衝飛了下來,保持低飛。 眾人翻身下馬,跟著白鷺鷺進了山。 昨日一場大火,不少草木都被燒了,漫山遍野都是燒燬的痕跡。害怕傅氏人故技重施,這龍尾山上現在可是守衛森嚴。 守衛兵聽到有人上山,紛紛亮出刀劍:“何人擅闖龍尾山?” 姚廣孝再次掏出令牌:“奉命行事!” 一看那個令牌,守衛兵立刻上前一拱手:“大人攜令前來,所為何事?” “來找姚思廉曲長。” 守衛兵神情一凜:“昨日夜間,我們已經搜了三次山,天亮之後,又一直派人巡山,並沒有發現姚思廉曲長的蹤跡!” 此時,姬南初已經跟著白鷺鷺往山上去了。 姚廣孝不耐煩和他們糾纏:“你們找不到,不代表我們找不到!” 山路崎嶇難行,白鷺鷺煽動著翅膀在前面帶路,大家跟在後面艱難前行。 龍尾硯就出自龍尾山,這山其實是一座礦山,只是因為龍尾硯聲名顯赫,傅氏並未貪婪地開採,反而十分愛惜,礦眼也就開了一處而已,所以大半龍尾山都山林葳蕤,如今已經四月底了,入了山林,抬頭望去,參天大樹遮天蔽日。 姜書玥看著這麼大一座山,驚歎道:“莫不是這座山下都是龍尾硯吧,難怪,即便傅氏神早就沉寂了,傅氏依舊富足。” 富足的氏族,子嗣凋敝,無力阻擋姚氏的鐵騎。 當你足夠富有,卻無自保之力時,就只能淪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姚氏攻下傅氏城,就是為了這一座龍尾山。 難怪,傅氏人要放火燒山呢,這麼一座龍尾山,能產數之不盡的龍尾硯,那就是數之不盡的銀錢,傅氏人又怎會甘心? 突然,空中傳來一聲鷹嘯,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巨鷹迅速俯衝而下,尖利的爪子一把就抓住了白鷺鷺。 姬南初心中一緊,手中捏了一個訣,大喊道:“白鷺鷺!” 如此驚惶的一幕,有了姬南初的幫助,白鷺鷺才驚險地脫離了那巨鷹的利爪返回,悽悽慘慘地落在南初的肩膀上,不僅掉了好些羽毛,脊背處也被抓得流血了。 姚廣孝已經抽出了弓箭,就要瞄準那巨鷹,只是那鷹突然身子一沉,就消失在密林之中。 與那巨鷹相比,白鷺鷺就像小雞仔一樣,受此驚嚇,身子瑟瑟發抖。 看著那巨鷹消失的方向,姬南初眉目微沉,白白鷺和白鷺鷺一直跟著自己修煉,偶爾,她也會往它們體內注入一絲神力,所以,她從來不擔心它們會遇到危險,可是,剛剛那隻巨鷹,著實厲害得有些過分了。 姬南初暗中用神力幫白鷺鷺療傷之後,待它的懼意散去,依舊讓它在前面帶路,只是這次沒有讓它離得太遠。 只是越走,姬南初的眉毛就皺得越深,龍尾山不算高山,但是裡面樹木、灌木、草叢應有盡有,可是,一行人走了這麼久,卻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大自然的聲音,甚至連鳥叫蟲鳴都沒有。 “這山裡沒有動物嗎?”姬南初問道。 “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