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天目山的督軍衙門,只見門口擺了四五張長桌,長桌前面排滿了人。
一婦人拉著一七八歲的稚子,拼命地往那官爺跟前送:“官爺,我家狗子今年已經十二歲了,可以從軍了,官爺,求求您網開一面。”
那穿軍服的官爺一手持筆,一手託著冊子,目光在那稚子身上掃了掃,嘆了一口氣:“不行,太小了,帶回去。”
“官爺,他真的已經十二歲了,只是長得比較矮。”
“不行,不行,回去,回去!”
那婦人卻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官爺,求求你了,家中已經無米下鍋了,你就讓這孩子從軍吧。”
男子若是從軍,能夠得到一袋粟米。
“回去吧,這孩子太小了,就算上了戰場也是送死。”
那婦人頓時嚎啕大哭:“難道不上戰場,我們就不會死了嗎?家中無錢無糧,我們只能全家一起去死了。”
春日的暖陽照在身上,卻讓人遍體生寒,不僅是姬南初,就是姒鳶的臉色也十分難看。
“是啊,上次攻打平涼,虞侯就說一定會打下平涼,到時候給大家分錢分糧,可是,我家裡男人和叔伯都死了,連撫卹銀子都沒有見到,現在又說要打平涼,這次就一定能勝嗎?我看,衙門還不如把糧食分給大夥,讓大家好好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是是是,分糧,分糧!”
“分糧,分糧!”
眼見著場面已經失控,百姓們餓極了,也顧不得其他,人多勢眾,一時之間衝昏了頭腦,竟然直接要往衙門裡闖。
姒鳶趕緊護著姬南初退了出來,抬頭看向督軍衙門前的招兵告示,果然,虞皎還是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