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天寒地凍。 姜燮一身軍服拿著剛剛送過來的軍報入了督軍衙門,此時,議事廳裡窗牖大開,爭論不休。 一位曲長已經全然崩潰了:“媯氏軍,竟然是媯氏軍,媯氏與我們隔著好幾個城池,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不死,不死啊。” 似乎眨眼間整個北地都開戰了,風氏、媯氏竟然無差別地攻擊所有的城池,他們每每派出的兵力並不多,也就上千人罷了,可是,就是這上千人,往往能把對方的大軍嚇得屁滾尿流。 不死人,足夠讓所有人膽戰心驚。 “不是不死人,是傀儡人!”姜燮沉著臉揚了揚手中的軍報:“這是皋蘭送來的軍報,只要砍掉這些傀儡人的雙腿即可!” 姜伯奎立即上前接過軍報,一目十行,待看軍急報上的內容,他鬆了一口氣:“皋蘭與風氏已經大戰了好幾場了,比我們更有經驗,皋蘭也出現了不死人,但是他們已經發現了不死人的弱點,砍掉他們的雙腿就行了,大家不必再恐懼了。” 媯氏突襲,平涼並不怕,自從風氏進攻皋蘭,他們就已經做好了大戰的準備,但是媯氏軍出現在這裡,還是讓他們大驚了一場,更何況這些還是不死人。 聽說是傀儡人,姜松煒也鬆了一口氣,之前的姜氏神一直有用傀儡人的習慣,傀儡人反而沒有不死人那麼恐怖,他一錘定音:“好,現在出兵,砍掉他們的腿!” 眼見著那些崩潰的將士們都穩住了心神,一個一個地查閱了軍報之後終於卸下了心中的恐懼,再次奔赴戰場。 風氏、媯氏的突襲,讓所有的城池猝不及防,但是,大家很快發現了不死人的弱點,接著開始拼命地反擊。 戰爭再一次張開了它鋒利的爪牙,無人能夠倖免。 ...... 戰事突起,即便是身處邊陲的贏氏城也得到了訊息,本來還準備參加賽馬會的商隊紛紛就要返程。 此時,江陰一眼就掃到了騎馬準備出城的姜司予,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四周的屬下,他們已經呈了包圍之勢,今日,勢必要拿下姜司予。 天陰沉得厲害,冷風吹在臉上就像一個又一個的巴掌,姜司予打馬揚鞭,只想快速返回平涼,是的,現在姜氏城叫平涼。 突然傳來破空之聲,他的身子本能地一避,堪堪躲開了飛馳而來的利箭,他立即抽出了掛在馬鞍上的箭,他再抬眼看去,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包圍了。 出城的商隊被這一幕驚呆了,紛紛避讓,就怕被殃及池魚,大家快速地往城門口跑去。 很快,這一片就只剩下姜司予和斷月宮的人了。 三十來人圍攻姜司予,這是勢在必得的姿態,白陰閒適地坐在馬背上,聲音輕柔:“殺!” 那些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一擁而上,手中的刀劍紛紛朝姜司予而去,即便姜司予常年在外行走,功夫也不弱,但是要應付斷月宮的這三十位高手,他沒有堅持太久就被斬下了馬,既然打不過,只能跑了。 姜司予順著落馬的方向,直接往巷子裡跑。 “追!”白陰嘴角一絲冷笑,今日姜司予被斷月宮鎖定了,斷斷是跑不了的,圍追堵截,除非他能插翅而逃。 斷月宮這次真的是有備而來,當姜司予跑進了死衚衕,他才知道斷月宮是要斷了他的生路。 白陰一襲寶藍色的袍服,外面是一件白色的大氅,整個精緻美豔,但是那雙紅唇卻如寒冰一般:“殺了吧!” 他也想捉活的,但是這姜司予絕對不會那麼容易束手就擒,若是自己下令只抓不殺,屬下就會畏首畏尾,說不定讓他給跑了,既然如此,殺了就殺了! 姜司予盯著白陰:“我可以安然赴死,但是白宮主是否可以告知在下,是誰要買我的命!” 白陰燦然一笑:“等你死了我就告訴你!” 姜司予緊緊地捏著劍鞘,看來,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了,可是,到死,他都不知道是誰要自己的命。 那些黑衣人就要一擁而上,突然,全城都響起了驚呼聲,緊接著,他們都抬頭看去,只見空中出現了一尊巨大的黑鼎。 “天地為爐,眾生煎熬!” “天地為爐,眾生煎熬!” “天地為爐,眾生煎熬!” 緊接著,恐怖的一幕出現了,無數的人騰空而起,不受控制地奔至那一尊巨鼎,接著是此起彼伏的哭喊聲,就是那些黑衣人也莫名其妙地騰空了。 白陰的目光突然一轉,感覺座下的馬也開始騰空了,他的目光一下子瞟到了姜司予,如今,只有姜司予的腳是實實在在踩在腳下的,他穩定心神,一個旋轉,一腳踢在馬背上,整個身子直接朝姜司予撲去。 姜司予被這一幕驚呆了,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人抱了一個滿懷。 當抱住姜司予時,白陰的腳也能踏踏實實地踩在地上了,這下,他更用力地抱著姜司予了。 姜司予手中的劍就要朝他砍去。 “我告訴你是誰要買你的命!”白陰立即說道。 姜司予這才收回了劍,看著無數的人漂浮在空中,如星辰一樣奔赴那尊大鼎,他們能看到那大鼎熊熊燃燒的火焰:“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