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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凌雲思緒翻轉幾下,便又重新向那老人道:“還請老人家指點。”
那老人不耐煩的的向下糖料,將手伸到風凌雲面前。風凌雲先是一陣錯愕,而後便是明瞭這老頭的意思,敢情是問他要錢。風凌雲不由暗暗苦笑,他行走江湖多年,竟然今日看走了眼。不禁感慨,這大都真是臥虎藏龍之地,一個做糖人的老人,也能偽裝的如此之好,令他上當。同時也將那句古語自己唸叨一邊,人真的不可貌相。
“人不可貌相?”風凌雲不由暗暗一驚,他再次瞧了這老漢一眼,只見他年紀約莫在花甲之齡,但一雙手靈活卻如二三十歲的漢子。不僅如此,他步子移動,輕盈矯健,可見是身懷功夫之人。風凌雲又四下一看,只見有好幾個商販,亦或是路邊攤上的江湖客,均是有意無意的向著道路一頭瞧去。他心神不由一震:“這些人雖然都叫不出名,但均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他們喬裝打扮,裝著小商販,亦或是尋常江湖之人。如此費盡心思,有何圖謀?”
風凌雲正疑『惑』之際,忽有響動自另一側傳來。風凌雲不由循著那響動傳來之處看去,只見有八匹駿馬齊頭並進,拉著一輛巨車緩緩而行。在那車上週邊,『插』滿了各『色』鮮花。那花圍著的,卻是一妙齡少女。她長得如出水芙蓉,清麗不可方物。芊芊玉手提著一竹籃,裡面裝滿了花瓣。她每過一會,便抓起一把,向四下撒出。花瓣隨風而動,香氣四溢,宛如一場五彩繽紛的秋雨。跟在後面的卻是一行樂隊,或是琵琶,或是洞簫,或是橫笛。樂器之聲交擊而響,悅耳動聽。街上行人見狀,紛紛發出尖叫之聲,熱鬧至極。
風凌雲退到人群之中,正想著是何等人物,竟敢在大都這般放肆。卻在這時,旁邊已經有人議論起來。有人道:“這江南的姑娘就是水靈,我看今晚才藝之賽,定是這柳茗煙的了。”另一人卻不以為然,只聽他道:“咱大都的銀蝶姑娘,比起這江南水韻滋養的女子,卻別具一番風味。再說你也說了,今晚比的可不止是容貌,而是才藝,這銀蝶姑娘不僅精通中原樂器,更是懂得西域各國的樂器音樂,冠絕中西呀。我看呀,也只要她才有資格為皇上陛下表演。”
那人不服氣,道:“哼,若是隻比樂器,這銀蝶確實有兩手,但若是論及才情,茗煙姑娘可是琴棋書畫,無所不通,更是杭州第一名伶。”
那反駁他的人道:“銀蝶姑娘也是咱大都的第一名伶。咱也別爭了, 趕快去佔個位置,看看這南北梨園之冠,才是煙花地的主兒。”
“走,那伶德坊可是咱大都最大的勾欄地兒,平時都捨不得花錢進去,今日不管如何,也得進去看看,這才不枉此生。”那人說完,便急匆匆的去也。
風凌雲聽著這二人一番交談,大體上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此時馬車越來越近,那賣糖人的老漢忽地抬起一鍋滾燙的糖料,向著那馬車上的姑娘潑去。街道兩旁的小商販攤上的江湖人紛紛拔出兵器,也衝向那馬車。變故橫生,看熱鬧的百姓大呼小叫,四下逃避,整個大街之上頓時『亂』作一團。
卻在這時,只見那馬車後面忽地飄出一塊黑布,擋在那車上女子前面,猛地轉動,那潑來的糖料頓時被裹成一團,落在地上。駿馬受驚,四下奔逃,馬車頓時被拉成幾塊,而那車上的女子,卻是東倒西歪,臉上『露』出驚恐之『色』。那馬車之後,忽有一女子飛身而起,玉手探出,抓向那車上女子。此女身手極為了得,顯然先前那扔出黑布擋住糖料的便是她。只是她還未觸及那車上撒花的女子,四下奔出的殺手卻是已經殺到。不得已之下,她手中長劍頓時出鞘,殺退正面攻來的一人,雙腿掃動,踢翻左右夾攻之人,而後再提一口真氣,躍向高空。
這一出手,可謂是快如閃電疾如風。只是那撒花女子卻已經摔下,眼看就要葬身馬蹄之下。卻在這時,風凌雲一躍而起,左手探出,攬住撒花女子的纖腰,身子一旋,頓時向高空拔去,待越過馬頭,腳尖輕點,身子便是輕飄飄的向著人群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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