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凌雲呆想片刻,不禁搖頭,自語道:“不可理喻。”風凌雲忽然發現,與女人講道理,那還真是沒道理可講。他又想到:“既然他們都奔著藏經閣而去,想必裡面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在這少林寺中,如要找個對藏經閣極為了解的,恐怕不會有人超過方丈覺言大師了。”
風凌雲既然想知道這藏經閣中有何秘密,如今也只得去找覺言大師。
但夜已深,明日覺言大師又要與伽璘論禪。這伽璘這次論禪,本就是別有用心。說不定今晚上那個黑衣人,便與伽璘有關。再有,這許多前來的江湖人,恐怕也都各自懷中目的。如今這少林寺內,也是風雲詭譎啊。
風凌雲胡思『亂』想一陣,還是決定前去找覺言大師解『惑』。當下便來到少林寺的大門處,見那大門果然已經緊閉,於是便來到院牆之下,一躍而起,宛如一輕葉一般向著寺院內飄去了。
方丈院內,如往時一般寂靜,覺言所在的那簡禪房裡,燈火明滅不定。風凌雲站在門前,輕輕敲了一下門。覺言睜開眼眸,道:“請進!”他的聲音如往常一般,似乎能穿透這緲緲紅塵。
風凌雲推門進去,撿了一個蒲團坐在覺言對面。風凌雲住在寺院外的別院之內,此時寺門已經關閉。風凌雲要進入寺院中,來這方丈院裡,顯然只能走不尋常路。覺言此時並沒有在意這些,他手中念珠轉動,又閉上了眼眸。
“大師,小子又來找您解『惑』了!”風凌雲道。
覺言大師道:“心『迷』『惑』起,諸法有念,若是不去想太多,就不會有疑『惑』了。”
風凌雲道:“大師教誨的是,不過小子認為,若是連想都不去想,那這人活著便也沒了意思。世間雖是紛呈繁雜,眾生容易『迷』『惑』,容易眷念,但有時候,正是這些眷念,才是眾生存在的真正意義。”
覺言不置可否,道:“你有何『惑』?請將說來。”
風凌雲道:“小子相向大師請教,貴寺的藏經閣內到底藏了什麼,引得那麼多人去闖。”
覺言手上的念珠,一如既往地轉動,絲毫不顯混『亂』。但這是,他閉著的眼眸卻在這時再次睜開,嘆息一聲,道:“貪戀與慾望太盛時,諸相幻生,你進了藏經閣,卻不知道里面藏的是什麼。那現在老衲告訴你,裡面藏有人之慾望,亦有一顆菩提佛心,你要的是什麼?”
風凌雲聞言,敢情這方丈以為他對藏經閣內的東西起了貪念,當下劍眉一揚,面『露』傲氣,道:“說了怕大師也不信,小子對裡面的東西,半點興趣都沒有。”
覺言雙手合十:“貪念生憂、貪念生畏,無所貪慾,何憂何懼?老衲知曉,施主乃是真正的『性』情上人,功名利祿不放在心上。但卻極為重情,無論是親情也好,友情愛情也罷,施主只要將其放在心上,便都會有所憂懼。今日你前來找老衲,想必也是在為你的朋友擔憂吧?”
風凌雲暗道:“此老真是厲害,先前從片面只語,就知曉他去過藏經閣,而今已是猜出他在為商輕雨與李晚晴擔憂 。”他道:“大師有所不知道,而今小子是憂而不懼。既然大師不肯解『惑』,那小子就先行告辭了!”
“且慢!”覺言大師忽然叫住風凌雲,說道:“唉,既然你想知道,老衲便告訴你又何妨?”
風凌雲坐在蒲團之上,靜等覺言解『惑』。只聽覺言說道:“大元建國之初,世祖忽必烈命福裕禪師主持少林寺,統帥全國寺廟。那時候,少林寺乃是眾寺之首,受四方敬仰。世祖將駕崩前,便將福裕方丈招進宮去,給了他一張圖紙,要福裕方丈代為保管。說那是一張藏寶之圖,若是子孫後代不保江山之時,可來少林寺內取藏寶圖,將他所埋藏的寶物拿出,拯救江山。當時全真教的長春真人、道教南宗的白玉蟾都知曉此事。自元世祖開始,大元天下太平,海內無戰爭,自然就沒人來找著藏寶圖。而今天下大『亂』,沒想到皇室竟然還惦記著這藏寶圖。”
風凌雲道:“既是如此,這藏寶圖屬皇室所有,那元順帝隨便派個人來拿即可,為何伽璘要費如此大的周折?”
“福裕方丈圓寂之時,曾告誡後輩弟子,那圖不可外傳。”覺言道。
風凌雲聽了,卻是更加疑『惑』,既然那藏寶圖是朝廷所有,福裕又是忽必烈封少林寺方丈,統管天下寺廟。按理說福裕已經算是朝廷的人,忽必烈信任,為何他卻要告誡少林後輩弟子不能將藏寶圖交給朝廷?
覺言像是看出了風凌雲的疑『惑』,接著又道:“施主應該知道,我少林雖然是達摩祖師傳下。但終歸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