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晝,吃飽喝足的王老漢把空碗一放,嘴巴一抹,抬起手吩咐眾人:“大家夥兒都吃好了嘛?開工了!時辰要到了!”
王保長和馮強他們端著碗,從大石桌不同的方位朝王老漢這邊側頭望來,大家吃得暢快踏實,此刻聽到王老漢的召喚,都從不同的方向發出應和聲。
“好嘞!”
“這就來!”
王老漢頗為滿意,他自己先提前開始準備起來。
楊若晴現在對這些門道里面的事情很有興趣,原本正在一旁跟駱風棠聊天的她,聽到王老漢的召喚,立馬拍了拍駱風棠的手臂,然後一馬當先湊到了王老漢的面前。
“老丈,要準備些啥?讓他們先把碗裡飯吃了,有些活計可以吩咐我們夫妻!”
在楊若晴說這番話的時候,駱風棠也走到了楊若晴的身後,面色平和的望著王老漢,也跟著輕輕點了下頭,用他的肢體語言來表達對楊若晴的每一個決定,每一句話的贊同和支援。
王老漢打量著面前的這對夫妻,老漢有些受寵若驚了。
如果那天晚上在工地太歲坑旁邊,當時情況緊急,他還沒有來得及搞清楚他們倆人的身份,那麼後來他隨著表外甥王保長去了王家歇息,路上就已經從王保長哪裡得知了他們夫妻的身份來歷。
王老漢再回想起當時駱風棠拿著法器包袱卷毫不猶豫躍入太歲坑,而楊若晴則拿著鞭子奮力抵擋那些被太歲肉香味迷失了心智的眾人……王老漢當時在太歲坑旁邊的困惑,全都迎刃而解了。
怪不得這對夫妻能力出眾,跟常人不同,原來一個是將星降世,另一個則是女中翹楚,巾幗不讓鬚眉的存在,兩人都是命硬,氣運強的貴人,真正的貴人,所以才能百穢莫侵,在那天晚上的混亂局勢中,成為王老漢的臨時助手。
“不敢勞累兩位貴人啊……”摸清了真正身份後,王老漢有些不敢使喚楊若晴夫妻了,“我待會兒叫我外甥他們來……”
楊若晴一聽這話,那不樂意了,“老丈別外道啊,我們夫妻閒著也是閒著,您該怎麼吩咐就怎麼吩咐!”
她之所以屁顛顛湊上來想要打下手,可不僅僅是熱心腸,或者說尊老愛幼。
而是她對這門道里的東西感興趣,趁此機會想從王老漢這裡學點簡單,容易上手的東西,平日裡生活,柴米油鹽的,指不定啥時候自家,或者親戚朋友裡誰誰誰的,被啥啥啥衝撞了,她也能拿出一點基本的對應招數來。
跟這個有本事的王老漢學點東西,有必要,就好比家裡常備感冒藥啊健胃消食片啊之類的,異曲同工。
“老丈,你就吩咐吧!”駱風棠也從旁勸說王老漢。
許是被他們夫妻二人的真誠給打動,王老漢微笑著點點頭,“好,那就有勞你們幫我準備香火,供品,我們先給太歲老爺供上香火,讓它吃飽喝足,然後再搬遷新家!
“好嘞!”楊若晴應了聲,和駱風棠一塊兒在旁邊準備好的,專門用來淨手的盆裡洗了手。
洗完手之後,王老漢用一根黑湫湫的樹枝沾了水,在他們二人的手上拋灑了幾滴,象徵性的灑灑水。
不懂就問,楊若晴問王老漢:“老丈,這樹枝是啥?我咋分辨不出呢?”
是桃樹?還是槐樹?
王老漢笑呵呵說:“這是柳條。”
“柳條?那不是熱天才有的麼?這會子才二月下旬,柳樹剛剛抽條,上面的柳葉還沒長出來,只萌生了一點點新芽呢!”
王老漢說:“這根柳條,說出來怕你們不信,是我師傅傳給我的!”
王老漢的那個便宜師傅?
教了兩個月本事,後來被識破了,就不再教了的師傅?
“那是老物件了!”駱風棠說。
楊若晴連連點頭,怪不得黑湫湫的,都分辨不出到底是什麼樹的品種。
王老漢點頭,“七十多年了,快要八十年,很有些念頭喔!”
“老丈,您老客真是擅長經管物件啊,一根柳條用了八十年,都沒壞,晚輩佩服!”楊若晴由衷讚歎,這老漢如果年輕幾十歲,楊若晴都恨不得聘請他去酒樓給她看管庫房,有他在,酒樓每個季度的食材損耗,肯定會大幅度降低,可惜了,如今這老漢太老了,不敢聘請。
王老漢扭頭看了楊若晴一眼,面對她的誇讚,他有點歉然的擺擺手:“貴人過讚了,老漢不敢居功,實則是因為這柳條是經我師傅煉製過的法器,早已不是普通的柳條。”
“幾十年咯,老丈你走南闖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