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量大,腳下的河床只差兩三尺就能漫過堤壩,水淹兩岸。
就算沒人使壞,河堤能不能保住,也在未定之天。
“老天都在幫著本太子,只要推波助瀾,中原就會變成一片大海澤國,中原百姓,就會成為魚鱉蝦蟹!哈哈哈!”
他狂笑之後,猛地轉身,厲聲道:“快準備舟船,我要去河對岸!”
張福還沒反應過來,“殿下,你不是要掘開河堤嗎?幹嘛去對岸,現在就動手啊!”
“放屁!”
劉承鈞狠狠啐了他一口,“你的腦子被狗吃了?我在北岸掘開河堤,水能淹到開封嗎?”
“是是是!”張福連忙點頭,“殿下高明,小的願意去南岸,替殿下掘開大堤,就不用殿下費力氣了。”
“你?”
劉承鈞冷笑了三聲,“不必了,滅亡中原非本太子親手不可!我要用滔天的洪水,洗雪昔日之恥!”
說話之間,已經陸續有些摩尼教的人趕了過來,他們是受了寶巖之命,替劉承鈞蒐集船隻,調動民夫。
此時黃河北岸聚集了上千人,還有一百多艘漁船,渡船,已經集結完畢,只是卻不見了寶巖和尚。
這些摩尼教的人都有點傻眼,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們愣著幹什麼,全都聽本太子的號令!”
劉承鈞讓手下人用刀壓著船工的脖子,將他們分批送過黃河。
大約兩個時辰,一共有一千北漢軍,還有一千多摩尼教的人,順利渡河。劉承鈞看了看,人數差不多了。
“你們聽著,每百人為一隊,帶著鍬鎬,立刻上河堤,給我把大堤掘了!”
“什麼?”
摩尼教的人都傻了,他們雖然是摩尼教眾,但好歹也是當地人,掘開黃河,豈不是連他門自己家都給淹了?
有兩個壇主主動站了出來,到了劉承鈞的面前,怒衝衝道:“殿下,讓我們見寶巖大師,我們要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劉承鈞微微點頭,“好啊,你們要見寶巖,我成全你們!”
突然,他猛地一揮寶劍,兩個壇主的胸前血光迸濺,一起倒在了地上,有北漢軍拖著他們,直接扔進了黃河!
“瞧見沒有,這就是不聽命令的下場!快去挖!”
摩尼教的人被逼著,不得不上了河堤。
光是他們還不夠,劉承鈞還需要更多的人。
花園口,這裡也集結了上千摩尼教眾,他帶著人馬趕了過來。
“殿下放心,我們都恨死了朝廷,別說掘開河堤,讓我們幹什麼都行!”一個小老頭切齒咬牙,“殿下瞧瞧,我們抓了那麼多衙役,這幫畜生平日裡搶男霸女,無惡不作,他們惡貫滿盈,都讓我們給抓起來了!”
劉承鈞看了看小老頭,挺幹練的,又看了看不遠處蹲在地上的衙役,終於露出了笑容。
“你很好!本太子不會虧待有功之臣的,你好好幹,一個刺史少不了你的!”
小老頭欣喜若狂,趴在滿是泥水的地上,不停磕頭。
劉承鈞更加高興,“你們過去,把這些衙役都押上河堤,先宰了他們,然後立刻掘開河堤!”
“遵命!”
從劉承鈞的身後,衝出一隊侍衛,他們去押人,小老頭也跑了過去,招呼手下的青壯,給侍衛們幫忙,把衙役都推到了河堤上,一字排開!
小老頭提著寶劍,漲紅了臉,大聲叫道:“貪官汙吏,殘害百姓,不管大傢伙的死活,報仇的時候到了,動手!”
兩個字出口,小老頭的寶劍就揮動起來,跟毒蛇似的,迅速劃過一個北漢侍衛的脖子……這傢伙是劉承鈞的心腹,功夫十分了得,箭術也厲害,反應更是絕頂。看見寶劍過來,急忙扭頭,躲開了脖子,劍刃劃過胸前,留下一道很深的口子,卻不致命。
這傢伙慌忙去抽刀,要跟慕容延釗拼命。
就在這時候,那個被捆著的老吏神奇地探出雙手,他瘦小枯乾,跟健碩的侍衛根本不成比例,但是他的攻擊卻是如此狠辣精準。
他的雙手抱住大腿,用腦袋狠頂對方的腰部!
“去死!”
老吏一頭,將這傢伙撞到了河堤的濁流之中,健壯的侍衛掙扎了兩下,就被河水給沖走了。
整個河堤之上,到處都是這樣的反殺場景。
衙役們被系的是活釦,看起來很緊,但只要一抖就能解開。當慕容延釗說出動手兩個字,裝成摩尼教眾的丁壯用手裡的鐵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