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報!”
葉華淡然一笑,滿不在乎,“但願神佛能靈驗吧!”
“李從嘉,你可知道令兄在幹什麼?”
李從嘉沒有說話,但是耳朵卻豎了起來。
“他把查抄幾個兄弟府邸的所得集中起來,差不多有一百萬貫,全數拿來招兵,他還下令,要求每十戶,進獻戰馬一匹!”
李從嘉聽得傻了,大哥這是幹什麼?殺了兄弟們還不夠?連家產都拿走?還『逼』著老百姓進獻戰馬,他們拿得出來嗎?
這不是胡來嗎?
“令兄聚集了十萬精銳,戰船千艘,水陸並進,圍攻吳越!”葉華道:“你覺得戰況會怎麼樣?”
李從嘉如何知道,身為南唐皇子,他當然想南唐能贏,可大哥倒行逆施,橫徵暴斂,只怕是輸多贏少吧?
“哈哈哈,你不用擔心,令兄打得很順手,吳越丟了地盤,損失了人馬,還交了二十萬匹絲綢,納貢稱臣,李弘冀打了一個大勝仗!”
葉華笑道:“你知道令兄打勝仗之後,又幹了什麼?他繼續出兵,襲擊荊湖,很走運,他又贏了,周行逢手下兩員大將,還是他的結拜兄弟,都被你大哥殺了!”
“而且還不止如此,你大哥又幹掉了李景達!”葉華忍不住道:“他的很厲害,居然能在我的眼皮子下面殺人,他把我的一條狗給殺了!”
葉華的語氣很輕鬆,卻難掩憤怒!
當初他抓了李景達,為了馴服那傢伙,砍了他的耳朵和腳趾,把他踩在腳底下……李景達走投無路,選擇了屈服。
這幾年間,李景達屯兵楚州,收買拉攏南唐文武,用盡了挑撥離間的手段,弄得李弘冀非常狼狽。
正是因為他的牽制,使得李弘冀遲遲沒法當上皇帝。
不過李弘冀也的確夠厲害,他在葉華手裡吃虧,可是面對叔父,卻遊刃有餘。李弘冀殺了一位和李景達有往來的南唐大將,然後放這位大將的兒子逃走,跑到了李景達的手下做事。
整整兩年時間,那小子先是當從馬直,接著升為指揮使,都虞侯,日夜守護著國主的大帳,忠心耿耿,一點差錯沒有。
李景達被感動了,他把自己的安全都交給了這個人。
可就是這個年輕人,他半夜時分,潛入軍帳,揮刀割下了李景達的腦袋,鮮血將床榻都浸透了!
“那位老臣是故意求死的!”
葉華的一句話,讓李從嘉懵了,完全聽不懂。
“那個老臣是南唐的忠臣,對你們李家,死心塌地!”葉華輕笑道:“他讓令兄殺了他的全家,又把他的兒子放出去,潛伏在李景達軍中,逐步獲得李景達的信任,然後再殺了他!為南唐去了一個心腹大患!李從嘉,你可有什麼感動嗎?你不想寫首詞紀念?”
“我,我……”李從嘉囁嚅了兩聲,最後卻低下了頭,默默無言。
他覺得完全『迷』茫了……兄長弒君奪權,殘暴不仁,又興起刀兵,橫徵暴斂,無論怎麼看,都不是一個好臣子,好兒子,好皇帝!可,可為什麼,有人願意不惜以滿門為代價,去刺殺自己的叔叔李景達?
對了,還有自己的叔叔,他受了父皇大恩,為什麼要投靠大周,背叛南唐?以李景達的所作所為,死了也是正好!
可,可大哥用了一位忠臣滿門的『性』命,去刺殺叔叔,換了他的一條命,又讓人惋惜心痛,覺得不值得……
父子、兄弟、叔侄……大唐的朝廷到底是怎麼了?
李從嘉無語問蒼天,沉重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湧來,碾壓著肺泡裡面為數不多的氣體,讓他有種窒息的衝動。
就好像是魚,被撈上了岸,只能等死……這一切的背後,都有一隻手在『操』控著,沒錯,就是葉華!就是大周!
真正的仇人就在眼前!
李從嘉的眼睛冒出了火焰!
“不錯……”葉華笑著,“你的眼神有了恨意,這很好,不過還不夠,光靠這點恨,是沒法統領李景達留下來的幾萬人馬,你要變得更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