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盧多遜不是一個人,包括沈義倫,竇儀居然都支援他的想法。
兩邊立刻劍拔弩張起來。
範質的腦袋立刻就大了三圈!
往日王溥在時,他坐在中間,就算不言不語,朝中的諸公也不敢太過分,可王溥不在了,這幫人立刻就鬧起來了,更要命的是誰也壓不住!
放在五年之前,範質或許還會以資歷壓人,但現在他已經老了,心氣沒了,更何況就算他想壓,也未必壓得住。
這事情該怎麼辦才好?
“範相公,容我說句過分的話,天子西域大捷,此刻讓太子執掌大印,也不會引來閒話。反而是我們這些大臣,如果沒有上命,就隨便主張,才是取禍之道,更沒法讓人信服!當下十幾萬大軍還在西域,道路也在修建當中,千頭萬緒,一刻也停不了!”
盧多遜敲著桌子,“所謂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當下什麼事情最重要,諸位不會不清楚,如果僅僅因為一己之私心,壞了西域的大局,無法和天下百姓交代的!”
盧多遜是步步緊逼,韓熙載等人招架不住,只能祈求似的看向範質。
作為老臣,又是六部之首,範質深深吸口氣。
“唉,請……殿下過來吧!”
……
郭宗訓在前些時候,得到了三百名党項少年,他又從符三那裡得到了一些高明的賬房,負責教導。
這段時間下來,已經有十幾個少年能熟練使用算盤,速度不算很快,但郭宗訓覺得還能接受。
反正他有大把的時間,郭宗訓跟自己的同窗交朋友,也去大周學堂,和那裡的師生交流。在郭幸哥走後,他就代替郭幸哥,照顧葉大和葉二,還經常跑去葉府,問候老祖。
偶爾他也去見見符彥卿,不過每一次的時間都不長,最多上午過去,吃一頓飯,就趕快回來。
總而言之,他小心翼翼,經營著自己的圈子,努力去交好每一個人,又恪守著太子的本分,不敢有絲毫的逾越。
朝堂內外,暗流洶湧,沒有一刻停歇過。郭宗訓能覺察出來,有人向他靠攏,可他不敢輕易,而且他也清楚,決定自己位置的只是父皇一人!
能影響父皇決斷的,不過兩三人而已。
那些靠過來的人,對他來說,並沒有多大的意義。
郭宗訓只想默默成長,可有些時候,麻煩會自己找上門,比如這一次!
“殿下,王相公驟然離去,當下朝中群龍無首,臣等以為,當由殿下代行留守職責!”盧多遜如是說道,他的眼裡充滿了光彩。
郭宗訓似是有些遲鈍,過了好半晌才明白過來,小傢伙抬起頭,傻傻道:“旨意呢,父皇的旨意在哪裡?”
“咳咳!”盧多遜咳嗽了一聲,忙道:“殿下,臣等已經上書,請求陛下降旨,只是往返時日,在天子旨意到來之前,請殿下暫時在內閣坐鎮。”
“那怎麼行?”郭宗訓突然道:“我還要上學呢!再有一個月,就是期末考試了,我上次只考了第七名,這次一定要進前三的!小叔他一直考第一,就連葉曦天天上課睡覺,都能考第一,我不能讓他們比下去的!”
這幾位相公互相看了看,實在是無語了,這不就是個孩子嗎!
韓熙載道:“盧尚書,你不要強人所難了!”
盧多遜翻了翻白眼,“不讓太子掌印,難不成你韓相公要擔任留守?”
一句話,把韓熙載懟得老臉鐵青,他狠狠一甩袖子,扭過頭去。
這時候盧多遜又對著太子道:“殿下,國事緊急,真的耽誤不得,留守大印只能交給殿下執掌……請殿下放心,範相公,薛相公,韓,韓中丞,還有臣等,都會協助殿下的。”
郭宗訓還是似懂非懂,盧多遜也不管那麼多了,乾脆將大印直接讓郭宗訓抱了。
“殿下請升座!”
郭宗訓被安排在中間,其餘諸位相公一起躬身施禮,就算是太子主持政務,大傢伙搬來了許多的公文奏疏,似是要開始議事。
郭宗訓彷彿才從震撼中清醒過來,他試探道:“要討論什麼?可不可以我先說兩句?”
“殿下有什麼吩咐,只管講就是!”
郭宗訓頓了頓,眼中含淚,“我聽說王相公去了,他忠心耿耿,父皇十分信任,是德高望重的老臣,盧相公,就由你領班,處理王相公的喪事吧!”
盧多遜遲疑一下,還是答應了,“這是臣應盡職責!”
“那太好了!”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