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轉身看了一眼旁邊的幾個婦人:“幾位夫人,上車吧”
那幾個人十分膽小的低下頭,卻硬是不敢上去,白溯月知道,這些人是害怕回去以後被人報復。
“如果不能活著從這裡走出去的話,以後的事兒,還有什麼好想的”
這一句話,瞬間點醒了這些人的心思。
一些人不情不願的跟著馬車走在外面,那滿地的血腥味道讓人作嘔。
白溯月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額頭。
顏映柔被人丟在一輛馬背上拖著,整個人生死不知。
她攤開手心,將顏映柔脖子上,那好似玉佩一樣的東西反覆看了看,最終也沒看出什麼內涵來。
只是,這也不介意她幫顏映柔收著。
她停在無輕的屍體旁邊,看到躺在地上的男子那臨死前平靜的面容,嘴角微微吐出一道遺憾的嘆息聲來。
“將其好好掩埋,至於其他人,就不用管了”
立刻有手下在大樹不遠處挖了一個大土坑,將人掩埋在其中。
等戰場大概都收拾完畢,眾人開始向著另外一條出口走去。
只是誰也沒有看到,在所有人離開之後,這片叢林之內,忽然多了一道人影,那道身影停留在埋著無輕的那棵大樹下,輕輕的嘆了口氣。
聲音幽遠綿長,還帶著遺憾之意。
這條偏僻的小路,還是白震在巡邏的時候發現的。
雖然那邊的道路十分不好走,可也是一條出路,如果風傾城真的將回京的路給封鎖了,那麼在場所有的人,恐怕都難逃被通緝的命運。
馬車上的人一個個全都低著頭,默不作聲。
天風國皇室發生瞭如此大的變動,所有人對未來都有些迷茫。
還能回去嗎
他們可是在二皇子眼中,被拋棄的棄子,被叛軍殺死了的人。
就算回去,風傾城又怎麼可能放過他們。
白溯月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才沒走兩步,炎墨遲的馬車就停在了她旁邊。
“小月兒,還不快上馬車”
“王爺,我身上這麼髒,萬一要染在您身上怎麼辦”
炎墨遲輕輕笑了笑,伸出手沒有在意的抓住白溯月的手腕。
一用力,將人直接帶到了自己懷裡。
那血色碰到了炎墨遲暗紅色的衣袍,白溯月看了一眼,只感覺有些心疼。
這袍子實在貴的厲害,這麼髒了如果洗不了的話,實在暴殄天物。
炎墨遲低下頭,在白溯月的脖頸間嗅了嗅。
“味道還不錯,怎麼算髒呢”
白溯月的心微微跳了跳,坐在炎墨遲的懷裡沒敢亂動。
一隻手輕輕的搭在她的小腹上,那掌心微熱的溫度,讓她渾身都在放鬆。
白溯月知道,炎墨遲又在消耗自己的內力為她療傷。
她伸手按住炎墨遲的手:“王爺,內力不能浪費在這點兒小事上,萬一一會兒遇到突然情況,還得靠你”
炎墨遲感覺到白溯月手掌中的那抹熱度,唇角微微揚了起來。
“小月兒,你總算說出依賴本王的話了”
白溯月微微垂了垂眸子,“王爺說的哪裡話,月兒不是一直都在依靠王爺嗎”
她忽然將頭輕輕的倚靠在炎墨遲的肩膀上,閉上雙眼。
不理會渾身難聞的味道,白溯月只感覺心臟都差點兒要從喉嚨間跳出來了。
很緊張。
她為自己大膽的行為,默默的侷促著。
雖然前世見過的男人不在少數,虛與委蛇的人更多,可是她還從沒試過,將自己的頭放在喜歡之人的肩膀上。
這種感覺很奇妙,奇妙的讓她連呼吸都放緩了。
手指在袖子下悄悄收攏,明明是一個十分放鬆的姿勢,卻讓白溯月掌心滑膩的出了汗。
炎墨遲像是感覺到白溯月的心情,忽然將手落在了白溯月的手背上。
“月兒”
白溯月聽到清冷的話語就響在耳邊,她閉著眼一動不動,鼻翼卻輕輕張了張:“嗯”
那淡淡的鼻音發出,讓炎墨遲的唇角不由得勾了勾。
“你是本王的”
這五個字,從炎墨遲的口中,清清淡淡的說了出來。
白溯月只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攪動了一下。
又像是被一隻手緊緊的抓著,讓她不敢有分毫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