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二人來到美國隊長展廳。史蒂夫靜靜看著關於他的描述,那些吹噓的歌功頌德被他直接忽視,一言不發看著其他展面。有好友巴基的,也有咆哮突擊隊的……緬懷著腦海中的回憶,史蒂夫沉默許久。
“有什麼感想?”杜克問道。
“太多了,我不知道怎麼描述。”
“隔壁街就是紐約警察分局,你可以去那表明你的身份,很快就會有人來接你。”
“我只是個過氣的大兵,現在這個社會已經不需要我了。”史蒂夫慘笑一聲,頹然坐在椅子上,博物館的見聞清晰準確的告訴他,他只是個過去式。資訊化、科技化的時代,沒有能承載他的船……咳,沒有他的用武之地。
說白了,他就是個只會打仗計程車兵,除了執行命令他沒有一技之長。
七十年一睡不起,他和世界脫節太嚴重,他的思想還停留在七十年前,無論是認知方便還是心裡層面,都格格不入,他甚至都不知道洗衣粉是什麼。
沒有朋友沒有家人,一切都是空白,一個人站在世界對面,想要融入卻無從下手。
曾經的英雄現在只是個迷茫的流浪漢,他無家可歸。
孤獨、畏懼、迷茫、不知所措……杜克從史蒂夫的眼睛裡看到了無數負面情緒,這讓他很驚訝,這還是無所畏懼的美國隊長嗎?他的自信和堅韌去哪了?
杜克想到曾經看過的那部神作,電影《肖申克的救贖》中,在監獄裡五十年的老人,出獄後無法克服對現實的恐懼,在一家小旅館上吊自殺了,死前面帶微笑。同樣的,還有一部小說《海上鋼琴師》講得也是類似的情節。
史蒂夫的情況比他們也就好一點,但也好不到哪裡去,當你一覺醒來,人類已經邁入太空殖民時代,你會作何感想?沒有身份、沒有親友、沒有人知道你是誰……歡聲笑語與他們無關,人情冷暖只剩孤獨,這不是人間,這是地獄!
“或許你該看看心理醫生,我認識幾個不錯的傢伙,可以介紹給你。當然了,他們的費用很高,按小時計費。不過不用擔心,我覺得以你的高齡,會有不少退休工資和養老金可以拿。”杜克說著說著臉色無比怪異:“他們欠你不少工資,說不定會補償你一套房子,現在紐約的地皮老貴了,有套房子也不錯。你只是睡了一覺,醒過來就能少奮鬥五十年,其實也蠻不錯的……”
史蒂夫聽著一頭黑線,養老金什麼的,他一時接受不了,他的心理年齡才二十多歲。還有五十年才能買一套房子,現在紐約的房價有多貴?
“我現在不想接觸國家的人,還是算了吧!”史蒂夫頹然嘆息:“以前我可以全身心投入為國效力,但現在不一樣了,時代已經不需要我了。”
“那麼史蒂夫,接下來你想去哪?”杜克覺得自己似乎改變了劇情,如果史蒂夫不再是美國隊長,那一定會很有趣。
“我……我也不知道。”史蒂夫茫然看著自己的展廳,這個世界只有對他的回憶,而他本人是多餘的。
就在杜克想要說些什麼到時候,史蒂夫突然走進一個播放室,門前海報上印有一個軍裝美女的大頭照,是他的女友佩姬·卡特。
杜克沒有走進展廳,就在門外靠牆站著,裡面是個悲傷的故事,他可不想安慰一個感情受創的老男人。
許久之後,史蒂夫走了出來,眼角有些紅腫,步履蹣跚,身形更加佝僂了。連番打擊下,即便是他的精神再強大,也有些吃不消。
杜克沒說話,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隊長,要不要去酒吧喝一杯。”
史蒂夫苦笑:“我的細胞對酒精和毒素免疫,喝不醉。”
“那真是悲劇。”杜克憐憫道,喝不醉的酒和礦泉水有什麼區別。
“你叫我史蒂夫就行了,我不是隊長了。”史蒂夫這話似乎若有所指。
“好的,隊長。”
“是史蒂夫……”
“明白,隊長。”
“算了,你開心就好。”史蒂夫無奈放棄了,很想一拳k在杜克臉上,但是又怕疼。
兩人走出博物館,斯蒂夫走在大街上,冷不丁問了句:“杜克醫生,如果我去警局,你就不怕暴露身份嗎?”
史蒂夫不是傻瓜,相反超級戰士血清給他無與倫比的清醒頭腦,他的智商碾壓絕大部分人,只是和社會脫節讓他看起來有點呆頭呆腦。他能感覺到杜克的不凡,但就是這麼強大的人卻隱身在一家紐約街頭的小診所,不論從哪個角度,都太可疑了。
“不會,臨走時我會清洗你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