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番隊隊舍!
杜克躡手躡腳翻上圍牆,跳進院子,輕車熟路清理了幾處隱秘的預警陷阱。這才整了整衣服,佯裝半夜起床尿尿的舒爽樣子,施施然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剛走沒幾步,拐了個彎之後他就臉色僵硬停了下來。
夜空中繁星點點,皎潔的月光下,卯之花烈獨自坐在走廊處,遙望天邊的明月。斬魄刀肉雫唼平放膝蓋,邊上還擺著一壺清酒。
如水般靈動的黑眸在月色光輝映照下,折射出瑩瑩光澤,黑髮垂於纖腰處。夜風輕拂,一身白色睡服,瑩白瓷光讓人不由自主屏息靜立。
月下美人飲酒,說不出的詩情寫意……不過,這是幹什麼?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還是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想不到花姐還挺多愁善感的!也對,女人嘛,哪有成天打打殺殺的,我以前一定是誤會她了!
杜克覺得自己看穿了真相,然後他就看到卯之花烈抽出一塊絲巾手帕,素手白巾,羊脂般光潔平滑的肌膚,白得讓人分不出哪裡是手帕,哪裡是柔夷。最後,卯之花烈提起酒壺浸溼手帕……開始擦刀。
我x,此地不宜久留!
杜克當即酒意盡去,化作冷汗散於體外,默不作聲踮腳後退。
“你要去哪?”
空谷幽幽聲響起,聽的杜克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他身形一僵,回頭就看到卯之花烈嫻靜的笑容,素影背後無數黑氣血光翻滾雲湧。搖搖頭再睜眼,剛剛的一幕煙消雲散,但他知道那絕對不是錯覺。
“哈哈,隊長,心情這麼好,賞月呢?”杜克搓搓手,一臉諂笑。
“過來坐下,陪我喝兩杯。”
杜克點點頭,坐在五米開外,然後在卯之花烈冰冷的注視下,不情不願用屁股挪了過去。
卯之花烈剛要斟酒,就被杜克一把搶過:“隊長,這等粗活哪能勞您大駕,我皮糙肉厚的,讓我來。”
說著杜克飛快將面前兩個空杯倒滿,想了想,又把自己面前那杯遞給卯之花烈。
“你知道隊裡的三席是誰嗎?”卯之花烈輕輕掃了杜克一眼,對他的小動作視而不見,接過酒杯後,細語嫣然輕聲問道。
“是勇音啊!怎麼了,她被人幹掉了嗎?”見卯之花烈不喝,杜克也不敢喝,一臉糾結看著手裡的酒杯。
“不要插科打諢,我在和你說正事。”卯之花烈一手舉杯,一手遮在面前,薄唇輕啟將杯中之物飲下。
“勇音她怎麼了?”杜克探頭看得清楚,確認她的確喝了,這才爽快來了個一口悶。
“隊內的三席和一百年前的三席相比,雖然回道水準相差不大,但經驗卻遠遠比不上,醫療能力相差甚遠,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卯之花烈望向明月,感慨問道。
“是因為我嗎?”杜克若有所思。
“是的,你的斬魄刀太犯規了,無論是什麼傷勢,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復原,甚至是多年前的傷口也……”卯之花烈說著,撫上鎖骨中央,皎白的肌膚上披著月色玉光。
“因為你,很多本應重傷致殘的死神還能活躍在一線,這是好事,但這也導致四番隊很多隊員得不到鍛鍊的機會。你應該明白,你的刀再怎麼出色,在屍魂界的歷史上也只有一把,如果遇上戰爭,只靠你救不了所有人。”
杜克點點頭,卯之花烈說的沒錯,例如千年血戰時期,滅卻師進攻瀞靈廷,護廷十三隊死傷慘重,累死他也救不過來。四番隊在十三隊里人數最多,不是沒道理的。一人或許可以成軍,但一個人的效率比不上一個醫療番隊,除非會分身術。
“我已經和總隊長說過了,今後除非是必要時期,否則副隊長級別以下的死神,你不能出手醫治。”
“隊長,我明白你的意思,之前是我欠考慮了。”杜克冷靜點頭,不論從哪個角度考慮,卯之花烈的要求都是對的。
“還有一件事!今天總隊長召開會議,突然空出三名隊長的位置,事關屍魂界穩定,需要儘快填補空缺,幾乎所有在職的隊長都推薦了你。”卯之花烈目光灼灼看著杜克:“總隊長要我詢問一下你的意見,希望你仔細考慮。”
杜克聞言一滯,飛快搖了搖頭:“我就算了,真心不是做隊長的料。就連副隊長的工作,平時都是勇音在幫我處理,真要成了隊長,那一定是場災難。”
卯之花烈輕蹙眉頭:“不再考慮一下嗎?負責支援的三番隊,和負責救援的五番隊,兩個番隊的中心思想都很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