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桐髒硯沒聽明白,杜克的意思是曾經殺過他一次,真是無稽之談,他一直活得好好的,而且以後還會活下去。
間桐髒硯對壽命有著近乎執念的貪婪,活得越久就越怕死,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地驗證。為了活命他捨棄了人類的肉體,將自身化作魔術性質的蟲子,寄生他人體內延長壽命。
說道永恆的生命,間桐髒硯又有了新的算計,杜克的突然闖入在他看來是個不大不小的驚喜,若是能……
間桐髒硯上下審視著杜克鮮美的肉體,就如同杜克審視Rider一樣,恨不得把臉貼上去那種。
“無名的御主,面對魔術界的前輩,不打算報上你的名字嗎?”
杜克還不知道自己被列入了蟲族嘉年華套餐,依舊惡意滿滿的回答道:“我叫瑪奇裡·佐爾根,是個心懷遠大志向的魔術師。”
間桐髒硯的臉色瞬間無比陰沉,陰森森道:“居然能叫出這個名字,看樣子你也是有備而來,說出你的目的。”
“來徒弟家串個門,順便探望一下你這個將死的老人。說起來,作為晚輩,登門拜訪沒帶禮物的確有失禮節,但是大晚上的,商場都關門了,我實在找不到鐘錶店。”杜克露出頗為困擾的表情,突然靈機一動:“要不,我在你手腕上畫一個,怎麼樣?”
“……”
間桐髒硯殺心大起,將杜克從蟲族套餐除名,鮮活的肉體暫時不急,他要將杜克大卸八塊,尤其是那張嘴,絕對做成標本裱起來。
對杜克展現出的強大魔術水準,間桐髒硯不以為意,即便化身為蟲的苟活做法,導致他的實力大不如前,他仍有信心殺死杜克,五百年的閱歷累積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曾經他是個驚才豔豔的魔術師,構建‘天之杯’的儀式,完善聖盃的規則。順便一提,從者的理念就是他提出來的,令咒也出自他的手筆。
冬木市民明天都能看到核平,英靈們能夠降世,呆毛王能夠脫單,這個老妖怪功不可沒。
若是當年他以瑪奇裡·佐爾根之名坦然面對死亡,憑藉他的功績和名聲,以Caster的職階降臨聖盃之戰也並無不可,那時他的確有這個資格。
間桐髒硯已經下定決心殺掉杜克,不過在此之前,他還要解決心中的一個困惑。
“外面的從者是什麼職階?”
間桐髒硯雖然老但不是痴呆,也沒有老花眼、白內障,一眼便認出十年前間桐家的從者,Berserker——蘭斯洛特!
“嘿嘿嘿,老傢伙,言不由衷啊!”杜克滿肚子壞水,把死去了十年的間桐雁夜提了出來:“告訴你也沒關係,我是雁夜在國外認識的朋友,十年前他參加聖盃之戰慘死,十年後我來完成他的遺願,蘭斯洛特亦是他託夢交付給我的。”
“胡言亂語!”
“我知道這麼說你很難相信,所以我送你下去和雁夜當面確認。”
杜克抬起手掌對準間桐髒硯,大拇指扣住食指,而後猛地屈指一彈,一團壓縮的空氣,子彈般急速射出。
間桐髒硯正疑惑杜克的動作,他沒感受到魔力的波動,聽到響聲時已經晚了,身軀轟然破碎,化作一團黑色的煙霧。並非是真正的霧狀液體,而是一隻只肉眼可見的小蟲子,個頭雖不大,但密密麻麻的數量,看著就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無名的御主,既然你不肯報上名號,那我就自己來搜尋……從你的腦子裡!”間桐髒硯尖細沙啞的聲音從黑霧中傳出,透過蟲子摩擦組成聲音,極具創新的發聲系統。
轟!
一聲巨響打斷了間桐髒硯的攻擊,走廊的外牆塌陷,塵埃伴著碎石散開,一個人形炮彈落在了杜克身邊,深深嵌入了石壁中。
是蘭斯洛特,可以清晰地在他臉上看到了一個馬蹄形的紅印。
“小蘭,嚴肅點,這是聖盃之戰!”杜克一臉黑線,你摸人家屁股了?
間桐髒硯默不作聲推開幾步,他能感覺到Rider已經鎖定了這裡,他可不想被列入攻擊目標。
蘭斯洛特從牆壁中走出,拍了拍身上的碎石粉屑,臉色冷淡道:“Master,非常抱歉,再給我五分鐘,敵人的寶具遠比我預計的要麻煩一點。”
有句話說得好,無法改變周圍的環境,那就註定被環境改變。
蘭斯洛特在杜克身邊短短几天就被汙染了,現在深得裝遁奧妙,成功轉職成一名裝逼手。他這個逼雖談不上清新脫俗,又沒有多少新意,卻也不失優雅,瞬間把自己的逼價烘托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