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魁聽令!”
“末將在……”接下來被安排任務的是頭一次跟著出征的苗魁,他天生一張撲克牌臉,很少有笑容,也不覺得有什麼好笑,更不會低著頭。
“點齊二千新軍,明日卯時三刻跟隨本官出征。把所有箱車準備好一同前往,不得有誤!”洪濤還是黑著臉,下完命令之後像是有些疲倦,揮了揮手讓眾人都離開。
“噓……還得多練練啊,笑個『毛』,差點把本官也搞『露』餡!”當最後一個人走出屋之後,洪濤立馬長舒一口氣,用手『揉』著臉,不住的埋怨著次仁貢多。他這個黑臉也不是氣的,而是憋的。
為什麼要搞這麼一出鬧劇呢?還不是為了給自己的搶劫行為找個合理藉口嘛,否則擅自尋釁挑起戰端的屎盆子又得扣到自己頭上。
這樣一來的話,不管能不能瞞過神宗皇帝,反正朝臣們肯定搞不清是不是黃頭韃靼和西夏人勾結在了一起,而且這件事兒去找西夏『政府』問都問不明白。
現在整個西部地區已經實際上已經脫離了西夏『政府』的管控,他們自己和大宋朝廷一樣,對這邊發生的事情也很『迷』糊。
而且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為湟州新軍豎立一個新敵人。一支軍隊、邊防軍,沒有了敵人的後果很慘,越能征慣戰就越慘。
洪濤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所以必須養寇自重。以前的寇是西夏人,現在他們認慫了,那就得趕緊換個對手。
黃頭韃靼只不過是臨時工,暫時應急救個場,最終的目標還是肅州和瓜州。有這兩個玩意在通往西域的路上堵著始終是個麻煩,對自己的佈局也非常不利。
那總共四千兵馬,能打過同樣是遊牧民族的黃頭韃靼嗎?或者說能用最小的損失換來最大的利益嗎?
這個問題七天之後就有了答案,洪濤覺得自己有時候過於謹慎,次仁貢多說的對,根本不用來這麼多人,除以二都不嫌少。
黃頭韃靼和西夏、遼國這樣的遊牧民族政權還不太一樣,他們沒有統一的政權,依舊是原始的部落聯盟,還是特別鬆散那種。
平日裡沒事兒的時候各部落就在自己的草場範圍內活動,有了外敵幾個部落頭領開會商量商量誰家該出多少兵,連統一的指揮都沒有就上戰場了。
而且黃頭韃靼沒有城市,村鎮也沒有,他們最大的人員聚居地就是部落營地。冬天一個夏天一個,只要沒有大的自然災害多少年都不變。
最常見的就是幾百人的小部落,幾個或者十幾個小部落分散在廣袤的草原和谷地裡形成一個大部落。
對付這種小部落幾千人的正規軍確實能量溢位太多,效率非常低。往往前鋒部隊都已經把俘虜抓完了,後面的主力部隊還沒抵達交戰地點呢。
幾次下來洪濤就不得不改變了軍隊的配置,把四千人分成兩個方面軍,相隔三十到五十里路齊頭並進,利用俘虜的口供來尋找下一個黃頭韃靼的聚居地。
再後來,這麼幹還是太浪費人力,乾脆就繼續分裂,從兩個方面軍分成了四個,爭取在有限的補給耗盡之前,儘可能多的抓捕戰俘。
這下效率真是成倍增加,短短十天洪濤就不得不選擇撤退,結束這次所謂的自衛反擊戰。
原因很簡單,攜帶的箱車都裝滿了,整整四千七百多名戰俘,大多還都是青壯,小孩和老人全部留下了。否則光是每天的吃喝就很要人命,即便有搶來的牛羊充數,伺候四千多人吃飯也是個大工程。
另外洪濤還意識到一個問題,在如何劫掠的技術層面上,青塘兵比湟州新軍更輕車熟路。戰俘有多一半全是他們抓來的,還不耽誤搶奪西。
風格照舊,所有營地都會讓他們一掃光,啥也不會剩下,就連牛糞都當成燃料收集起來。此時每個青塘兵的三匹馬都快馱滿了,基本已經喪失了機動能力,全變成了運輸隊。
“黃金統統留下,其它物資做為兄弟們的戰利品。”洪濤又假大方了一次,除了俘虜和黃金之外一樣都不拿。
這下把青塘兵高興的,恨不得馬上變成湟州新軍,以後就能次次跟著這位慷慨的大官去搶劫,還不用擔心白白冒風險,去一次就豐收一次。
“抽調五百兵將給本官,我的新軍不懂他們的語言。讓你的人幫我看著他們去修路工地幹活,薪俸與新軍一樣如何?”
以洪濤的風格,好處當然不能讓別人白拿,多多少少得給點補償,這次要的是人力。在如何驅使戰俘幹活的問題上,洪濤覺得新軍也不會比青塘兵拿手,畢竟他們原本就是半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