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做主的,得全面考慮朝臣的建議,再根據幾個兒子的自身特點,來決定誰來接替皇位最符合大家的利益。
同時皇帝的更迭也是朝廷內部勢力重新洗牌的關鍵節點,誰能有擁立之功,新皇帝上位後誰就會得到更多好處。這是個擺在明面上的規則,根本不用偷偷進行。
王安石的新黨和司馬光的舊黨目前是誰也壓不住誰,神宗皇帝也有意不讓他們兩派分出勝負,哪派剛又點氣『色』就找藉口打壓打壓,實在找不到藉口還有妹夫這個大殺器呢。
現在駙馬王詵真成天煞星了,因為他被貶官的朝臣兩巴掌都數不過來,但這樣做最符合皇帝的利益。
於是這兩撥人就把目光瞄準了神宗皇帝的兒子們,立誰當儲君就是他們決勝的戰役,和湟州幣制改革比起來這件事兒明顯更重要。
所以說洪濤還得託這些侄子們的光,是他們幫自己吸引走了朝臣們的大部分注意力,否則幣制改革的事兒指不定得扯皮到什麼時候呢。
朝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洪濤卻渾然不知,還因為一項小小的幣制改革喜不自勝。這種行為在裴英眼中就是嚴重的不合格,不配稱為朝堂中的一方勢力。也就是神宗皇帝在位,這位駙馬才能借勢而上,一旦皇位更替,馬上曇花一現。
可這種話裴英是永遠不會和駙馬談的,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都已經成了血『液』裡的一部分。哪怕長公主當年曾於自己有恩,那也不能辦出格的事兒。
自己能做的只是在底線之上,儘量盯著這位瘋駙馬別走得太歪。只要能守住這根線,不管誰當皇帝都不會對瘋駙馬過於苛刻。好歹也得叫聲姑丈,頂多是不給權利,榮華富貴無礙。
“替你師傅也燒柱香,然後去和他說本官正忙於幣制改革,這是在為陛下、為大宋造福,所以不能陪他老人家巡視湟州。待新幣順利發行之後,本官再去賠罪。”
洪濤還真去皇帝廟裡上香了,目的不光是來感謝神宗皇帝選擇相信自己,還想讓黃蜂拖住裴英,免得這個老宦官整天盯著自己不放。
“末將不敢去,師傅會打人……”黃蜂慫了,眼神裡全是懼怕,也不知道他小時候受過裴英什麼樣的教育。
“打兩下又不死人,難道非讓本官整日陪著你師傅四處跑?這件事兒關係到湟州和甘涼路未來的大計,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莫要囉嗦,有事去天煞廟找我。”
廢話,如果裴英好對付洪濤也不用舍了黃蜂,有他在自己身邊比圍著好幾個特種兵都踏實。這不是沒轍了嘛,讓別人去應付老宦官根本招架不住,先不聊經驗,光是身份上的差距就沒法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