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病,王丈還是快去醫治公主……”蕭兀納真想掄圓了給面前這張臉上來一下,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瞎張羅。
“啊,對對對,不過蕭大人還是先去廂房裡喝點茶耐心等候,公主殿下是女人,傷又在大腿上,您說是吧?”
洪濤會治傷嗎?他會個屁,孩子們平日裡磕磕絆絆擦破點皮還能抹點酒精包紮包紮,貫穿傷,這是要開刀縫針的,只能等野戰醫院的正經醫生來了才行。
但他又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不會療傷,平日總以王十八的師傅自居,有個神醫的名頭戳著,一會兒和蕭兀納談判不是還有點依仗嘛。
“我就在院裡等著……王丈也是男人為何可以進入?”蕭兀納覺得這番說辭很有道理,剛打算不再糾纏就又有了疑問。
“幼不避父、妻不避夫、疾不避醫,蕭大人過於迂腐了。來人啊,給蕭大人搬把椅子,把茶也端過來,不可怠慢。”
別看洪濤醫術不咋地,可行業裡的規矩說得頭頭是道,他渾身的本事都在這張嘴上呢,把蕭兀納唬得一愣一愣的。
搞定了蕭兀納,回到臥室,週一日已經把應該做的前期準備都做好了,剪開褲腿先用酒精消毒傷口,然後拿細棉布堵住兩側的傷口止血。剩下的事兒她也不會,只能等王十八。
“哎呀,算你命大,好像沒傷到骨頭,有沒有劃破血管就難說嘍。”很久沒見過這麼健美的腿了,女人的腿。
古銅色的面板比臉還細膩,不太突出但條理清晰的肌肉線條、大腿和小腿粗細長短比例搭配合理,讓洪濤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只可惜一根鋼弩從左大腿後肌肉群穿透,後半截還留在裡面,破壞了美感。
“本宮要把你的手剁掉!”耶律特里是條漢子,女漢子。這麼重的傷愣是沒暈,上身被週一日綁在了榻上無法掙脫,嘴還不閒著。
“剁掉,這麼惡毒,留著一隻手本官也做不了啥,乾脆這隻也給你吧。”
狠話洪濤聽多了,要是這玩意能信自己早就被剁碎餵狗了。趁著王十八還沒到得打算多佔點便宜,不對,是多幫公主診療診療,這次換左手摸。
“……”耶律特里不罵了,咬牙忍著疼和屈辱把頭轉向一側,並把仇恨記在心底。
“爹爹,孩兒來遲了,這位是……”王十八終於來了,穿著白大褂、提著皮箱,上面還有個紅十字,真像民國時期的西醫大夫。
“先別管她是誰,弩箭貫穿傷,已經用酒精消過毒,就是血還止不住。”王十八來了,這條腿在美也得放手。
“……怕是要動手術把弩箭取出來才行,孩兒去消毒器械,爹爹先為她麻醉吧。”王十八比王十還不是東西,居然命令養父打下手,一副高深莫測的派頭,從皮箱裡取出零零碎碎,自顧自的搗鼓起來。
“放多少?”洪濤也是賤骨頭,讓幹就幹,還得不恥下問。沒轍,在醫學方面他已經指導不了王十八這個剛剛十三歲的小孩子了。
人家能開刀做手術,能把傷口縫的和縫紉機一般整齊,目前已經帶出來三四個水平差不多的醫生,還在著手研究開顱技術。
這些知識是自己教的沒錯,但全是點到為止,具體技能上屁也沒教,都是孩子自己整天拿戰俘裡的傷兵練手練出來的。
別的孩子都在軍隊、工坊、銀行、政府裡獨當一面風光無限時,她就窩在不起眼的皇帝廟後面沒日沒夜的琢磨令人作嘔的傷口和屍體。
這是在大名府,百姓們還不信任新事物。如果到湟州和甘涼路,王十七和王十八隻要出門,城裡的街道上隨處可見跪地行大禮的人。
她們倆帶著一群醫生護士幾年間從死神手中至少搶回來百十條人命,就連戰俘們見了她們也是隻有感激沒有仇恨,獲得尊重是應該的。
“三滴……”王十八不是清高,是太天真了,醫學之外的事情都不太懂。
自己曾經多次強調過,醫生最需要的不是同情心,而是沒同情心。哪怕病人是親爹親媽,疼的直哭,該下刀也得下刀,這會兒要是動了感情病人就沒救了,久而久之就成了這副德行。
“你要幹什麼!不許過來!”眼看著洪濤用從一個透明的小瓶子裡用一根透明的管子吸上來一些透明的液體,滴在一塊白布上。
然後帶著一臉的奸笑走向自己,耶律特里本能的感覺到這些液體不是啥好玩意,並和自己有關,開始拼命掙扎。可惜週一日也上過航海課,水手結打得非常精緻,別說是個女人,把蕭兀納綁上也掙不脫。
“嘿嘿嘿……本官會法術殿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