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公主一點都沒有師太的覺悟,洪濤見到她時,她正戴著一頂野花編制的頭冠,抱著一隻小羊羔坐在石頭上曬太陽唱歌呢。唱的啥洪濤聽不懂,但一幅好嗓子足夠參加好聲音的了。
“嗖……嘡……大膽!”聽到響動,特里公主立刻停住了歌唱,回過頭瞪著眼睛楞了不到三秒鐘,突然一揚手,洪濤都沒看清是什麼東西,蔣二郎的鋼刺就在眼前檔下了一柄短刀。
“算了算了,這不是第一次。但不能大意,說不定她身上還有暗器……”
對於這個結果洪濤早就知道,假如寫武打書,特里公主必須是暗器高手,動作非常隱蔽,出手還特別準確,總喜歡打一個地方,這次的短刀又是衝著自己腦門來的。
“公主殿下,本官路過此處,特意上來告訴你個好訊息,想不想聽?”不僅不敢讓蔣二郎走開,洪濤也不敢過於靠近這個女人,就這麼站在十米外開聊。
“……”特里公主一看暗器被擋住了,氣哼哼的扭過頭。
“那我就說給你聽聽啊,首先,本官被朝廷免職了,貶到揚州做了個修理河堤的小官,連京城的府邸都不能住,全家被趕了出來。”
怎麼才能緩和關係呢?洪濤對付特里公主很有心得,畢竟她在大名府住過一年多,也沒什麼心機,很容易被摸透。
“……”果然,一聽到自己的仇人也倒黴了,特里公主立馬有了反應,把頭半轉了過來。
“其次,新皇帝不太喜歡本官,還把本官的工坊都收了。沒了工坊也就沒了弓弩利器,說不定哪天皇帝聽信讒言就把本官咔嚓砍了呢。”還是不夠慘,那就繼續編唄。也不算瞎編,都有原型,無非就是誇張了點。
“……”這次特里公主把頭都轉了過來,試圖從洪濤臉上尋找可信性。
“大人所說句句屬實,你要是不信,可以等大宋的商船抵達去港口詢問。”洪濤嫌自己的表情不夠真誠,看了蔣二郎一眼。這位面似忠厚的手下立馬幫領導圓謊,說得有理有據。
“我已經出家為尼,不問世事,和我說這些無用,你們走吧……”這回特里公主終於忍不住了,放下小羊羔向木屋走去。
只要說話,別再扔東西就是好兆頭。洪濤衝蔣二郎使了個眼色,沒有轉身離去,而是跟著公主也向木屋走。
“我不想看見你,請回吧!”進屋前,特里公主又下了一遍逐客令。
“宋遼兩國已經和談,我們之間的仇恨由戰爭而起,也該隨著戰爭一起結束。這裡的條件有點艱苦,二郎,派人給公主送些日常用品上來,再抽時間把房屋加蓋幾間,配上僕人,要年輕的土著女孩。”
走,那是不可能的,洪濤賴皮賴臉的跟進了木屋。房間裡的陳設極其簡單,或者叫簡陋,倒挺像個出家人。
不過牆壁上掛著的小書包卻出賣了公主,那是自己在大名府時親手縫製的,上面還繡著她的漢語名字。
這位公主還在懷念當初短暫的甜美生活,每天無憂無慮,上學、回家、做作業、補習、考試。考好了會有獎勵,考砸了就會失去玩耍的時間。
那時她是個極端愛笑的人,咯咯咯的清脆笑聲從醒來到睡下時刻響徹在帥司府中。人人都喜歡她,她也不用防著任何人。
“……我才不要你的東西和人,滾出我的房子,把它也拿走,滾的遠遠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嗚嗚嗚……”
看到洪濤的眼神,特里公主覺得自己被看穿了,又羞又惱,立刻變身女漢子,抓起身邊每一樣東西當暗器,但都不太趁手,全被洪濤躲開了。
這更讓她生氣,乾脆一把扯下牆上的書包也扔了過來,隨後像是用盡了力氣,雙腿一軟跪在地板上放聲痛哭。
“你先下山準備東西和人,這裡交給我……放心,我能應付!”哭聲越大洪濤越安心,轉頭先把蔣二郎打發走,有他在這裡公主就不會完全敞開心扉,反倒難以溝通。
“還是留著吧,它是一段美好時光的記憶,畢竟曾經美好過,扔掉也不能改變事實。老實說我也挺喜歡那段時間的,可惜我是大宋高官、你是契丹公主,註定沒有好結果。這不是你我的錯,而是老天的安排。上面那個傢伙從來不幹好事兒,就喜歡戲弄凡人。”
蔣二郎走了,還關上了屋門,洪濤把書包撿起來走到公主身邊,也坐在地板上,一邊拿書包去擦她的眼淚,一邊絮絮叨叨,試圖攪亂人家的心緒。
這時候太理智反而不容易規勸成功,先讓公主把這口氣消了就是勝利。古人不是說過,一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