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抹香鯨也得休息一兩個小時,這時遊動很慢,也不會下潛,想獵殺它們就得抓這段時間。
憑藉水柱的粗細和形狀,洪濤就能區分成年鯨和幼鯨,年紀越大的抹香鯨經濟價值越高,值錢的不是它的皮、肉和脂肪,而是大腦袋裡的鯨腦油和腸子裡的龍涎香。
這兩種東西都是隨著體型和年齡相應增加的,前者是抹香鯨升降用的水櫃,後者是抹香鯨吃魷魚不消化的副產品,俗稱大腸宿便……
一支、兩支、三支……被洪濤盯上的是這個群體裡最大的成年鯨魚,且沒有帶著幼崽。遭受到攻擊的抹香鯨馬上從半睡眠狀態中醒了過來,本能的向群體外游去,這麼做是讓群體內的幼鯨遠離危險。
洪濤則一次又一次的趕上它,把手中的標槍『插』入鯨魚的脊背,不光要躲避這頭受傷猛獸的胸鰭和大尾巴,還要閃開水面上的繩索和浮筒。被任何一樣碰上基本都要沒半條命,搞不好就gameover了。
整整七支標槍、十四個大木桶,受傷的抹香鯨才停止了掙扎,在海面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跡,側翻了。
看樣子這片海域裡沒有鯊魚,洪濤招呼兩艘帆船靠攏過來,用繩索捆住魚尾和魚嘴。由於它個體太大,帆船拖不動,只能原地分解魚皮下的脂肪層,只把頭骨和內臟帶回去處理。
“怎麼樣女王殿下,本王的水上飛功夫還要得吧?”
鯨魚的大小並沒引起船員太多興趣,他們對這位能在大海上單人獵殺鯨魚的人更歡迎。洪濤一點都不客氣,站在帆板上前後左右轉圈,把歡呼聲一點兒不漏全接受了,最後還不忘問問宸孃的感受。
“爹爹自然是最厲害的,宸娘也要學水上飛功夫!”當了一年多女王,宸娘還是原來的樣子,看見好玩的東西必須拿到手。
“不能學,你是女王!”西迪倒是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即便在船上也穿得整整齊齊,光看服飾就能感到身份不同。
“嗯,學,必須學!做為人民的女王,沒有什麼帶頭為國家謀福利更重要的工作。假如女王只知道穿得整整齊齊坐在宮殿裡吃現成的,他們更不會為了國家出力。”
本來洪濤沒打算教宸娘學帆板,駕著這玩意出海捕鯨太危險,和帆船相比僅僅是一個人危險還是一船人危險。但西迪的態度更危險,屁大點的小國家就這麼瞎講究,完全沒必要。
“他們都是女王的臣民,效忠女王是本分!”西迪已經有撲上來的企圖了,半年的潛移默化也頂不上這幾句話誅心。
“光有本分就沒權利嗎?我來問問,諸位,你們是喜歡宮殿裡的女王,還是喜歡和大家在一條船上的女王?”
對於西迪的治國方式洪濤認同,這也是統治者的必修課,不過不能太過,要分輕重緩急。在創業階段,一個親力親為、與民同奮鬥的女王,比什麼血統、高貴都更有凝聚力。
“一條船!一條船!”完了,西迪和猶太長老會一年多的努力讓洪濤幾句話就給毀了,船員們摘下帽子、脫下上衣,一邊喊一邊揮舞著表態。
喊聲裡不光有漢話,還有聽不懂的語言。看來濟州島上的猶太人族群又擴大了,真不知道這些小強們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我恨你!”對於這種場面西迪也無能為力,再對抗下去任何好處都得不到。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跟著大家一起為女王歡呼,當然了,抽空低聲罵兩句也有情可原。
“但我不恨你……嘿嘿嘿……女王陛下,我和西迪女士有點重要事談,能不能先借用一下?”
好幾年沒碰過西迪了,她的身體依舊那麼有型。如何幫助女王統治國家是個極端麻煩的問題,洪濤更願意和她單獨聊聊,還不能在這條船上,人多嘴雜。
“我和你沒什麼可談的,別碰我,你渾身都是臭烘烘的!”看著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西迪就知道單獨談話會多麼艱難,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啊,我外交大臣閣下,請吧,和我的爹爹、大宋涼王討論機密事宜,不正是我們國家外交工作中最重要的一環嘛。快用吊籃送西迪閣下過去,順便把帆板拉過來,先讓統治大海的波羅安女王試試!”
不管有多聰明,想成功必須得有個好領導。西迪就不太具備這個條件,她被自己的女王出賣了,賣得乾乾淨淨,價格還不如一塊木板加一張破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