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揮手,就把鐵蒺藜扔到了路邊的一棵樹幹上,力道很大,致使鐵蒺藜被震解體,只有中間那根鋼刺深深的刺入了樹體。
他還是頭一次覺得某個人這麼危險,且摸不到對方的脈絡。要說自己就已經夠狠毒的了,無冤無仇就能把一個十多戶牧民組成的小部落屠殺殆盡,連孩子都不留。
可是和這位駙馬比起來,自己好像在格局上還是弱了不少,他那雙眼睛裡閃爍著一股子讓人從內向外冷的光芒。
“當官的還能有什麼不一樣,上戰場時肯定是你我兄弟衝在前面。不過他倒是真比那些只會按照書本指揮的酸丁強一些,光是這些箱車就能少死不少兄弟,更不要提那種叫一窩蜂的火箭,聽花掌櫃講那也是他造出來的。其實你我最該擔心的是他身邊那個內官,想必你們應該照過面了。剛才你拿著鐵蒺藜和大人說話時,他的手始終縮在袖子裡。我敢肯定,只要你我稍有異動,他袖子裡藏著的傢伙就會飛出來。”施銅心思沒有那麼細,對內在的威脅也不敏感,反倒是對黃蜂很有感覺。
“有了寶甲、火箭不假,可他敢不敢帶著我等上陣殺敵?我問過花掌櫃了,這位大人別說戰場,好像連京城也是第一次出。那些親從官倒是勇猛,可到了戰場上光勇猛能有用?”
蔣二郎根本沒去關注黃蜂,或者說他早就把黃蜂的一舉一動看在眼中。說起駙馬發明的兵甲他也穿著呢,且非常滿意,但並不認為有了好武器就能取勝。畢竟之前的大宋禁軍武器也不比西夏人次,真打起來輸贏各半。
“想來他是看不上我等,即便你想去上陣殺敵也是枉然。還是跟著花掌櫃發財去吧,現在我有點明白了,那些黑乎乎的玩意恐怕比你我手中的鋼刀殺人還多。什麼高僧煉製,騙騙蕃人還成,我可不信那些鬼話,說不定也是這位大人的手段。”施銅依舊和蔣二郎的思路碰不到一起,有點各說各話的意思。
“走吧,先去吃飯,我聞到肉味兒了,晚上喝兩口再睡。”蔣二郎也覺得和施銅說這麼多純屬浪費時間。
此時營地中間的兩輛箱車上已經飄起了炊煙,飯菜的香味讓每個趕了一天路的人都忍不住多咽上幾口唾沫。既然營地外圍有了那麼多鐵蒺藜,晚上就不用多派崗哨了,確實可以舒服舒服。
其實有沒有鐵蒺藜都不會有人攻擊這座營地的,再兇惡的劫匪那也是劫匪,拜北宋強幹弱枝政策的福,地方軍的訓練、裝備遠遠比不上禁軍,更別提烏合之眾。
只要看到這些人身上穿的甲冑,劫匪們就得跑的遠遠的。當然了,這是指在內地,邊境地區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