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體講上,元豐四年洪濤的成績還是很可觀的,從個無官無職的廢物駙馬,藉著新政改革的機會已經手握一州軍政大權了,遠遠超出了之前的預期。
當然了,權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尤其是湟州這個軍事特區,目前已經成了朝堂爭鬥的中心議題之一。
皇帝急切希望奪權行動有所收穫,朝臣們則是各懷鬼胎,一部分不想讓皇帝得逞,又不願意馬上和駙馬這位大財神決裂,還屬於互相試探階段。
另一部分則咬著牙根的希望駙馬王詵早點出問題,一旦湟州發生了能擺上朝堂議論的話題,那噴向這位駙馬的火力一點不比當初王安石承受的弱。
別看洪濤現在很是風光無限,在湟州就和土皇帝差不多,說砍誰就砍誰,其實處境很危險。
他就像是一枚過了河的卒子,明知道前面沒路也只能往前拱,回頭就是身敗名裂,甚至走慢了都要挨鞭子抽。
歡歡喜喜、忙忙碌碌,元豐四年就過去了,還沒等正月十五的上元節過完,元豐五年就開了一個好頭。
沈括派人傳來了訊息,拜渭橋鎮火箭犀利,鄜延路經略安撫副使、鄜延路兵馬都總管種鄂在無定川大敗夏軍,斬首三萬餘。
“吹牛逼吧,還三萬餘,刨去水份一半兒,剩下一半里百分之七十都是負贍兵和奴隸兵,西夏正軍能有三千就算你老小子有本事!真是時也命也,這份功勞居然落到你頭上了。也罷,就算我補償你們種家的,丟了一個種凱,多了一個種鄂,本官也不虧。”
看到這份戰報洪濤的第一反應就是擰乾水份,虛報這個毛病已經快成北宋軍隊的慣例了,每次不把勝利誇大一倍就不會寫報告。
然後就是對帶兵出征的將領有點無奈,種鄂啊,種凱的表哥。自己禍害了他們種家一個知府,現在又還給種家一份軍功,都不知道該說啥好了,造化弄人。
不過洪濤倒不後悔,不管私人恩怨如何,只要是一致對外,以後火箭還會提供,不能因小失大。只是對沈括沒撈到主要功勞有點惋惜,搞技術的人確實不太適合當主將,魄力還是不夠。
“築永樂城!蓮兒,把富姬畫的地圖給官人找出來,再去把蔣大郎喚來,快點!”
沈括除了戰報之外後面還付著一封信,信的內容很囉嗦,講的都是戰後的一些安排,其中重點說起的就是鄜延路將領與朝廷欽差之間的矛盾。
在邊境誘殺了西夏邊防主力之後,北宋實際上佔領了夏州、石州、宥州和銀州。這裡是橫山山脈的一個豁口,再向北就是大沙漠。西邊距離西夏都城興慶府不過三百多里,而且這一路都是下坡,夏人無險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