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洪濤就派人把高翠峰、富姬、朱八斤、許東來全給叫回來了,集中在飛羽堂中開會,議題就是京兆府和湟州概論!
對於這個議題,除了高翠峰和富姬還能從各自有限的瞭解中說幾句廢話之外,其他人還不如駙馬知道的多呢,他們連湟州到底在東南西北都搞不清楚。
無奈之下只好散會,但每個人也不能閒著,各自發揮各自的能量,去給官人打聽所有關湟州、秦鳳路的情況。在官方的案卷還沒送抵之前,必須對即將到任的地區有個非官方的瞭解。
至於洪濤自己嘛,他也沒閒著,第一站就是水虎翼。王冠好歹也是軍人,手下又有不少戍過邊的軍卒,說不定能提供點有用的情報。
“都尉……經略使大人,不是下官說喪氣話,湟州這個地方最好還是別去。”
其實洪濤不去找王冠,王冠也得來找他。駙馬被貶一事當天就傳遍了朝野,王冠自然也不是聾子,聽聞此事之後就關照烏金行的匠人,只要看到駙馬立刻就通知自己,有要事商量。
“晚了,不光我要去湟州,恐怕王兄也得挪挪地方。我已向陛下稟明,想讓王兄帶水虎翼全營去京兆府駐紮,專門負責我在湟州的後勤運輸。怎麼樣,跟我一起去奔奔前程吧,整天窩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
聽了王冠的話,洪濤就知道他還沒接到調令。反正皇帝已經答應了,應該不會食言,調令和中旨這幾天估計就該到了。
“這……這……我……”一聽自己也得離開花花世界去地方吃苦,王冠話都說不利落了。
他從來也沒想過會有這一天,之所以能混到水虎翼,還不是家族暗中使了錢,為的就是儘量別去打仗。
再混個十年八年的不管能不能升官,好歹也是禁軍上四軍的都虞候,回家弄個團練使什麼的當當,這輩子就算拿下來了。
駙馬的人是不錯,會的東西也多,在京城裡玩點新鮮物件賺點錢都沒問題,可他畢竟只是駙馬,連京城都沒出去過,就這麼兩眼一抹黑的去邊關鎮守一方,結果能好到哪兒去用大腳趾都能猜出來。跟著他有個『毛』的前程,棺材倒是很快就可以有。
“沒信心是吧?其實我自己也沒有,但不妨先去試試。要是玩不轉呢,咱倆就一起辭官回家,造一艘大海船去大食人那邊發財。”
王冠能不破口大罵洪濤已經很滿足了,人家在這兒待的好好的,愣是讓自己給攪合了,還是在人家不知情的情況下,擱誰也得急眼。
“……海圖的本領要教與我!”已經有點怒不可遏的王冠聽了駙馬的計劃怒氣頓時就洩了一半,沒錯啊,幹不好可以辭官不做,只要有了大海上來去自如的辦法,還當個屁官。
“一言為定!”洪濤很痛快的伸出一隻手,臉上笑得很是真誠。
“啪……”王冠也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和駙馬擊掌為誓。
“哼,你小子慢慢學吧,兒子接班之前能學會就是天才。”要不說洪濤是專業挖坑選手呢,已經達到了不分敵我、隨時隨地挖的境界。
答應教王冠學航海只是幌子,這玩意最少也得掌握初中代數幾何,還要懂一些地理知識。這位都虞候真不是個好學的人,估計光熟悉阿拉伯數字能加減乘除就得一年起步。
不管學得會學不會,王冠暫時是被安撫住了。其實就算他真急眼翻臉也沒用,朝廷只要下了調令,誰管你樂意不樂意。
這個道理王冠肯定也明白,過多埋怨於事無補。現在駙馬的事兒也成了他的事兒,要不說誰的事兒誰著急呢,也不用挨個問了,把水虎翼的兵將全集合起來,在秦鳳路戍過邊的全站出來,駐地正好在湟州的再站出來。
“……一群飯桶!我這就去其它營問問,總會找到的。”設計的挺合理,但架不住兵將們不給力,居然一個在湟州服役的都沒有。氣得王冠把頭盔都扔了,還不甘心失敗,要去找兄弟單位借人。
“莫急莫急,這次除了經略安撫使一職之外,還有個提點坑冶鑄錢司的勾當,王兄對提點司可有了解?”
洪濤算是看出來了,這位也是個幹嘛嘛不靈、吃嘛嘛香的廢物,指望他去打探訊息估計弄回來的都是故事和傳說,聽了比不聽還耽誤事。乾脆也別難為他了,降低點難度吧。
“提點司可是個肥差,要說都尉此次被貶也挺蹊蹺,去湟州自然是苦差,可提點兩地坑治鑄錢司卻是大大的美差,難道說陛下並沒真的惱了?”一說起駙馬的另一個職務,王冠眼睛裡立刻放出了陣陣精光,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