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是富姬手下,他說劉松已經投降,溪羅撒和施銅他們人太少不好押送,只能就地看押,讓他回來報信。
至於說這十多個人是怎麼一箭不發就制服了幾十名訓練有素的騎兵,送信的人說施銅認識這位守將,沒有用武力,而是以理服人,具體說了什麼他也不清楚。
“末將做前鋒,大人帶領大隊在後方一里徐徐而行。”這個結果也太容易了,不僅洪濤不太信,連苗魁也起了疑心,但又無法確定,只能做最壞的打算。
只要有馬蜂窩在手,就算對方繳獲了幾具一窩蜂也沒什麼大用。在射程和威力上,一窩蜂比馬蜂窩差多了。
事實證明溪羅撒和施銅辦事還是挺靠譜的,確實是因為不好押送這麼多人,又和對方認識,才忘了選擇更容易讓人相信的報信方式。
當洪濤帶著大隊來到距離伏擊地點不到一里遠時,已經在望遠鏡裡看清楚了,除了施銅一個人離開了箱車和那些投降的廂兵混在一起之外,其他幾個人依舊守衛著箱車,手中還拿著火絨,隨時準備點火。
看到苗魁之後施銅一溜小跑回來了,這時富姬又做了一件讓洪濤比較感動的事兒,她慢慢把身體挪到了前面,擋在自己和施銅之間。哪怕這個傢伙懷著什麼壞心思,也很難傷到自己。
“大人,劉指揮降了,請大人派人把兵甲馬匹都收攏,我再帶他來請罪。”施銅沒什麼異常,臉上還有一絲欣喜,更多的還是擔憂。
“你和劉松是舊相識?”洪濤衝苗魁點了點頭,然後下馬坐在了紫菊搬過來的馬紮上。
“我倆人當年在延州時同為一個十將手下,此人讀過兵書、作戰勇敢、屢立戰功,只是常與上司頂撞,幾經起落不得升遷。後小人傷了眼睛退出禁軍,和他再沒相見,不想他到此地當了廂役的指揮使。我和他講了大人的厲害,勸他不要以命相搏,他願服罪,任憑大人處置。只是……只是請大人開恩,留他一條命,此人並不是宵小之輩,應是有隱情才做出此等惡事,讓他到花掌櫃駝隊裡贖罪可否?”施銅猶豫了一下,單腿跪地,一邊講述他和劉松的交往,一邊想給劉松求情。
“勾結外族、倒賣兵甲,這可不是小罪……先讓他過來,本官問過再定奪。”洪濤之所以沒讓溪羅撒一照面就用一窩蜂招呼對方也是有話要問,但在施銅面前不能太輕易答應,這就叫官威。哪怕心裡想繞對方一命也得拖一拖,讓施銅充分感受到這個面子的份量。
“罪將劉松,見過帥司。”劉松身上的感覺和施銅差不多,已有老邁之實,卻無衰弱之像,底氣還挺足。
“說說吧,你與唃廝羅族人乾的好事兒,難道還不該認罪嗎?”洪濤看出來了,劉松認罪的態度很不端正,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心裡並沒有認罪。
“朝廷律法末將犯了,但如不犯律法末將無法練兵。”劉松即便被綁了跪在地上,依舊梗梗著脖子,認罪但就是不服。
“……朝廷沒有按期發放俸祿?”洪濤想了想,替劉松找到了一個理由。
“俸祿略有拖欠,我等並不怨言。可兵甲馬匹不曾補充,末將只能自籌錢物私煉鉛鐵,鍛成鐵器與牧民互市。唃廝羅部有金沙,用鐵甲換取再送到湟州,可購買禁軍弓弩。末將私下和各族打聽過,唃廝羅一族想要西遷,並不會在湟州為禍我大宋,才出此下策。可惜經營了多年,頃刻毀於一旦。大人莫問了,末將確實犯了律法,按罪當斬!還請大人開恩放過我手下將官,他們並不知情。”劉松越說越激動,也不低著頭裝慫了,更不為他自己求饒,反倒只求速死。
“聽見沒,官人我就是倒黴蛋,找個礦戶能搞得朝野震動,這還沒到衙門上任呢,又碰上集體貪腐大案了。廂役、禁軍皆牽扯其中,蓮夫人覺得該如何處置?”
洪濤坐在馬紮上剛開始還翹著二郎腿做運籌帷幄狀呢,聽著聽著不僅腿放了下來,還一個勁兒的吧嗒嘴,滿臉的苦澀。實在忍不住了,乾脆拿蓮兒磨牙。
“我等婦道人家怎懂朝廷大事,但就妾身聽來,此人到是個有情有義之輩,還知道迴護屬下,不像惡人。”蓮兒還挺謙虛,沒有在公事上指手畫腳,但也沒全忍住,還是發表了她的見解。
“好吧,那就聽夫人的。劉松啊,我且問你,私煉鉛鐵,礦石從何而來?”洪濤的表現很白痴,拍了拍蓮兒的手,居然就這麼同意了。
“……”洪濤的表現讓劉松彷彿身墜冰窟,他是聽了施銅的話,說這位新任帥司與其它朝官不同,可以為自己做主才主動投降。
沒想到最終會是這種結果,這位是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