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不是純粹的漢人,血統比種家和折家都複雜,心思也不那麼統一。在這個問題上發生了分裂,少部分族人不甘心一敗塗地,想擁兵自重,和朝廷換個更有利的出路。歷朝歷代不都是這樣的,只要手裡有兵有地盤,懂得一些進退,招安是早晚的事兒。
領兵叛逃的只是姚家的一部分,剩下的姚家人一邊上奏朝廷,一邊按兵不動,打算看看這些人的下場。也說不定這就是他們的一種應對方式,玩成功了,姚家一起受益,玩現了,捨車保帥唄,再交出兵權裝孫子不遲。
可惜的是這次前來的不是朝廷招安大員,而是湟州、蘭州、川陝四路、應理城的新軍,並聯合了青塘兵把姚家主力四面包圍在洮州城內,雖拼死抵抗依舊免不了破城人亡的結果。
風格還是那麼新軍,沒有俘虜,凡是姚家人和跟著他們一起起兵的附從家族,一律吊死在木杆上,據說洮州城牆上都沒地方插了,很多木杆就被插在驛道兩邊,足足插出二里多遠。
京兆府和環州的姚家老宅也被新軍包圍,這次倒是沒大開殺戒,只是把姚姓家屬押上箱車,全部送往開封交於大理寺審理定罪。各地姚家產業、田畝一併沒收。
延續了近百年的大家族,前前後後不到十天煙消雲散,乾乾淨淨的被從大宋抹掉了。它的罪名只有一個,勾結金國、犯上謀逆,十惡不赦,滿門抄斬,家產罰沒歸公。
受牽連的親屬、姻親、部從有八百多人,皇帝網開一面赦其死罪,但活罪難逃,全部黥面發配梓州路、利州路,入工程兵。
經此一事,皇帝趙傭終於敲開了軍制這顆硬核桃,一口氣把種、折、姚、楊四家的影響從禁軍中剝離,且沒有造成太多流血和內戰,基本上算是和平奪權。
進而也就拉開了大宋軍制改革的篇章,七月初,三萬四川新軍沿金牛道北上,進入湟州省、涼州省、熙河路、蘭州、秦鳳路,與當地的新軍進行混編之後,逐步入駐應理、銀州、蘭州、河套平原,沿著黃河展開了新的西北防線,總兵力七萬。
有了黃河防線,秦鳳路、永興軍路皆失去了邊關的作用,撤銷所有軍、監設定,當地的近二十萬禁軍、十二萬廂役接到命令,分撥分批前往湟州省、涼州省接受訓練,然後改編為新軍。
這個命令不強迫,凡是不願意繼續從軍者,由朝廷發放足額軍俸返回家鄉,願意從軍但條件不合格者,可退而求其次假如工程兵部隊,待遇並不比新軍差,還不用上戰場打仗,並能學到一些如開礦、建城、修橋鋪路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