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洪濤就睡了。腮幫子再疼也扛不住長途跋涉一天一夜的疲勞,聽著零星的槍響,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戰鬥從王三十三抵達石門關時就已經打響了,金兵的探馬偵騎滿地都是,前鋒營的新軍一個班為一組,每組間隔三四百米,拉網一樣往北拉,只要碰上騎馬的,二話不說就是一槍。打死之後再去分辨敵我,打錯了也就打錯了,活該。這兵荒馬亂的誰讓你沒事兒出來瞎逛的。
金兵對於這種戰術無能為力,馬跑的再快也沒子彈快,弓箭射的再準也沒火槍遠,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但他們還不死心,總想找機會突破新軍的防線,於是這種絞殺戰從白天打到黑天,又從黑天打到了白天,從來也沒停止過。
洪濤睡得挺死,午飯時都沒醒,王三十三跑過來好幾次,聽著震天響的呼嚕,沒忍心打攪,乾脆先斬後奏一次,讓胡靈加緊趕製小木排。
這玩意吃完早飯就下水了,由特務排親自試驗,結果就是太尼瑪好用了,又穩當又便捷。碰上蘆葦叢,不用砍伐,只需撐著木棍用力向前,蘆葦就全倒伏了,等木排過去之後,倒伏的蘆葦還會自己站起來,啥事兒沒有。
坐著小木排藏進連綿不斷的蘆葦叢中,外面啥也看不見,還不用擔心敵人用火攻,此時的蘆葦都是綠的,根本點不著。
“你要幹嘛!”沒什麼大事兒敢把洪濤叫醒的只有一個人,黃毛怪宸娘。自打攝政王在箱車裡吃了黃毛怪的傳言在新軍中撒播之後,就沒人再攔著她了,愛去哪兒去哪兒,連八嘎都裝看不見。
洪濤對這種悄然的變化也沒轍,總不能給新軍開個會,解釋一下自己守身如玉,沒被黃毛得手吧。這種顧慮也更加助長了宸孃的囂張氣焰,她居然敢大白天爬上自己的床,撩開的被子躺在旁邊用綠油油的眼睛向自己放電。
“嘻嘻嘻……女兒想吃魚了!”宸娘對齜牙咧嘴的養父一點懼意都沒有,還又往前湊了湊,露出一口大白牙。
“你給我滾遠點!這一嘴腥臭味道就是吃魚吃多了!”
要說黑人牙齒普遍白,洪濤覺得很合理,老天爺讓人家長那麼黑,當然要補給一口白牙,公平嘛。但宸娘也長了一口白牙,而且她從小就不喜歡刷牙,最喜歡吃甜食,還這麼白就不合理了。
“嘻嘻嘻,女兒中午把爹爹的臭豆腐偷吃了,熱窩頭片夾著,味道真不錯……哈……您聞聞!”宸娘不退反進,撅著嘴衝洪濤臉上哈氣。
“晚上接著吃,一罐子都給你了!”完蛋,平七海也被攻陷了,把自己的私藏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