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在蘭州造船,然後順流而下就好了……哪怕是木筏!”蔣二郎也有點職業病,想起了他的海軍司令職務,寧可走水路也不願意走陸路。
“可以先返回應理城,從甘涼路調撥橐駝,然後走北路,攻克右廂朝順軍司的關隘,直接從賀蘭山西北接近興慶府,同時還能斷了西夏人北去的通道。”
王厚更保守,他覺得東西兩路都不太保險,反正朝廷也沒有給攻克興慶府限制時限,寧可慢點也不想冒險,提出了第三條路。
“那樣太慢了,一來一回得二三個月,還要穿越冬季的大漠,沒有特別熟悉的嚮導,遇上一場大風比洪水也好不到哪兒去。”
施銅是個直性子人,根本沒顧忌王厚的身份和官職,凡是不合理的就要反對。走沙漠確實能避開水,可沙漠有沙漠的危險,不瞭解就別亂出主意!估計當年他在禁軍裡混不出來,就是性格使然。
“大人給我一千陸戰隊,用羊皮筏子順流而下先佔據這段河岸,阻止敵人掘挖河堤,大軍再從古河道透過可否?”
蕭兀納這些年玩的就是海軍陸戰隊,對這種局面有更多想法。而且他來自遼國,對羊皮筏子這種特殊渡河工具瞭解的比較多,提出了一個比較可行的解決辦法。
“可行倒是可行,但人數太少怕是無法堅守太長時間。西夏人也有霹靂彈,如果提前有充分準備的話,挖掘河岸用不了多久。你一千人可能會面對上萬甚至幾萬騎兵的衝擊,如何應對?”
蕭兀納這個辦法確實有點建設性,但僅憑這麼點人數不一定能守住河岸。一旦失敗的話,損失的可不僅僅是一千陸戰隊,正在古河道里趕路的大部隊照樣會被水淹七軍。
“我看可以這樣,咱們雙管齊下、水陸並進。蕭將軍帶一千陸戰隊由水路先出發,王大帶二千輕騎走古河道。你們那邊得手之後,第二批輕騎馬上增援。咱們來個添油戰術,只要保住大部隊不受損,西夏人就達不到目的。”
事到如今冒險是必須的了,洪濤也想不出任何完美的應對之策,只能想辦法把損失降到最低。打仗哪兒有不死人的,這句話用在目前再合適不過,心裡再不忍也得把得力干將派出去。
對於洪濤的這個安排眾人都沒有異議,這恐怕是目前最穩妥的辦法了,頂破天也就損失二三千人。看樣子西夏人並沒有決口阻攔的打算,他們想要淹死的是整個新軍,達不到這個目的決口就等於自掘墳墓。
新軍全完能選擇從其它方向攻打興慶府,晚兩個月也改變不了結局,還把他們自己困死了,跑都沒地方跑,周圍全是洪澇區。
“讓王大打頭陣不妥,還是由前鋒團去比較合適。前鋒團自然要衝在前面,我的部下都是水手,大風大浪見多了,洪水也大不到哪兒去。再說了,我是王大的叔叔,她的孩子還沒成人呢,需要當孃的。我這輩子早就該夠本了,這些年全是白賺的,望大人能成全!”
唯獨蔣二郎對洪濤的安排有不滿,不光說,還單膝跪地,強烈要求更換帶兵突擊的將領。人選嘛,他舉賢不避親,自薦了。
“蔣將軍,這裡不是駙馬府,軍中豈能論輩分!”還沒等洪濤有啥表示王大先急了,一張臉拉的老長。她最煩的就是用女人、年紀小為藉口,也就是蔣二郎說說,她無權處置,換成別人早軍法從事了。
“你二叔說的挺有道理,他計程車兵精通水性,這一點倒是本王漏算了。成吧,第一批輕騎兵由蔣將軍統領,老大,你帶領中軍壓陣,本王帶第二批!”
蔣二郎為什麼突然蹦出來搶任務洪濤感覺到了,這是在報恩,報答自己的知遇之恩。如果不拿命相抵,他這輩子怕是也找不到別的機會了。
他和黃蜂一樣,恪守著傳統的禮教思維,只是沒有朝中大臣那麼會表達,更喜歡用行動代替。很多時候說的天花亂墜的往往心裡卻不一定認同,嘴上不會說的反倒更能表裡如一。
不過蔣二郎有一件事兒說到點子上了,王大不該早早的丟掉生命,她們才是未來、才是火種。自己只是引火的火摺子,還是快要燒盡的那種,使命已經完成,滅了也就滅了,沒啥可惜的。
說實在的,自打碰到苗魁、週一日,知道她們在四川都幹了啥之後,洪濤就有一種脫力般的感覺,好像已經跟不上她們的步伐了。
王十、週一日是有點膽大妄為,不過沒有這種膽魄,也不可能在四川發展得這麼快。最主要的是她們把前前後後都想明白了,也做出了應對幾種不同變化的安排,從結果上看並不比自己的佈局能力差。
自己的優勢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