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花卉已經三十多年了。從七八歲開始就跟著老太監幹這個活兒,估計這輩子也就只能幹這個活兒了,必須是專業的。
“回大官人,米囊子再等一旬即可落子,每囊百千枚,明年此時即可鋪滿全院,只是不知長公主為何會喜此花……”
既然是眼看著公主長大的太監,兩位花匠自然知道長公主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對駙馬的說法有些異議。
“官人我以前是這樣嗎?”洪濤咧了咧嘴,撒謊的人就怕較真的人。你說你們兩個花匠為公主操什麼閒心啊,讓幹嘛就幹嘛唄,一分錢工資也不少給,非得多句嘴,怪不得以前那個王詵老修理你們呢,活該!
“……”兩個花匠不明白說著說著花怎麼又轉到人身上去了,一起搖頭。
“那不就結了,我能變公主不能變啊!種好這些花,明年我給你們一人找一個娘子,絕不打誑語
!”
要說洪濤可比王詵壞多了,也賊多了。目前他還得依仗這兩位花匠,想讓他們盡心盡力的為自己培育花苗,光靠威壓肯定是不夠滴,最有效就是恩惠。
太監最缺啥?真不是錢,而是正常人的生活。他們無法娶媳婦,但不意味著不想。至於說娶回去人家姑娘樂意不樂意,那就不是自己需要考慮的了。
古人不是說了,事急從權。未來的兩位太監媳婦就算為國家興亡貢獻青春了吧,犧牲的事兒總不能都讓自己幹。到底哪兩位姑娘會這麼倒黴,就得看命了。
“小人必盡心盡力,不敢讓大官人和長公主費心!六郎……還不去採花籽,一粒不許落地!”
洪濤這個大餡餅有點油膩,直接把兩位花匠砸傻了。還是當哥哥的比較機靈,照著口水都快流下來的弟弟屁股上先是一腳,然後撒腿就往院外跑,鞋都甩飛了一隻。
“你哥幹嘛去了?”洪濤有點納悶,一聽幹活哥哥怎麼跑了,就把弟弟一個人扔下,太仗義了!
“五郎去請幫手,這片地需要開墾、澆灌、施肥,將養時日,明年才好播種。”六郎邊回答駙馬的疑問邊拿出個布袋子,一頭扎進了花叢,也不怕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