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皇帝的表現讓他心裡有那麼一絲絲暖意,還算是個有人情味的帝王,也不枉自己冒這麼大風險。至於這兩位宰相,真的很合格,政客這個玩意越敬業就越不是人。
其實皇帝的人情味兒也僅僅存於一瞬間,兩位宰相都贊同了,光靠他自己也反對不了。更何況由駙馬出面操辦此事確實是有百利而無一害,背起黑鍋來,誰能有一個外戚合格啊,就算直接砍了,朝中也不會有太多阻力。
更絕的是駙馬還沒法脫離皇帝的控制,不管是誰都不會和一位駙馬結盟的。在這個朝代裡,光一個外戚的名字就已經和廢物差不多了,跟廢物結盟,還會有人樂意追隨嗎?
大方向定好了,具體操辦的人也有了,下面的事情就容易多了。駙馬接著去完善具體實施計劃,皇帝還專門給他配了兩個太監當秘書負責抄抄寫寫。
回家是別想了,在這件事兒沒有完全定下來之前,駙馬只能住在皇宮裡,但不是後宮,而是皇城的禁軍宿舍,還給弄了個套間。
至於皇帝和兩位宰相在幹嘛,就算會議不讓駙馬參加洪濤也能猜出來,無非是三件事兒。首先就是劃分收益,這麼大的買賣總不能讓一家獨吞,大家背後還都有一群小弟嗷嗷待哺呢,哪個喂不飽都是麻煩。
其次就是找一個藉口組織人手製定相關律法,提早避免讓大宋也陷入和西夏、遼國相同的處境。這一點大家基本達成了共識,尤其是王安石,他現在的癮頭還沒完全去除掉呢,隔上一天就會犯一次。
最後就是琢磨該如何控制駙馬,總不能把這麼大一件事兒真的完完全全託付給某個人然後就放心等著天上掉餡餅,別說只是個駙馬,就算是皇帝親自去辦理大臣們也不放心啊。所以必須在駙馬脖子上套上那麼幾道鎖鏈,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備無患。
轉眼就到了秋天,入夜之後的風都帶上了些許涼意。洪濤足足在皇城裡住了十天才被允許回府,同時也就意味著高層已經達成了一致,紙上談兵階段過去了,整個計劃就要轉入具體實施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