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吧。”這次自告奮勇的是劉大志,他把雷鳴放在地上就大踏步走進了宿舍,腳步裡充滿了豪邁的氣概。 看著劉大志寬闊的後背,雷鳴知道這個大男孩此刻是真的長大了,有了擔當和責任。 把兩具喪屍抬出來,大家重新進入宿舍後,就沒人能再睡得著了。 嘰嘰喳喳的聲音此起彼伏,讓雷鳴想起來大學時期的臥談會。 “雷鳴,你是真的勇敢啊。”睡在雷鳴身旁的張萬森不吝讚美之詞。 “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總不能等著喪屍變得越來越靈活,那咱們就誰也跑不了了。”雷鳴佯裝謙虛道,“其實,我心裡也害怕著呢。” 一個普通的人類,對喪屍存在著畏懼之心才是正常的。 突然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來,響徹整個房間也響徹了整個區域。 門框上方懸掛著一個碩大的鬧鈴,聲音就是從那裡發出的,震得人的耳朵都快聾了。 想必每個宿舍裡都有一個這樣的鬧鐘,雷鳴同時能聽到其他宿舍的鈴聲。 宿舍裡的人紛紛爬了起來,開始麻利地穿衣服。 “雷鳴趕緊起來呀。”已經穿上上衣的張萬森大聲喊道。 “發生什麼事了?”雷鳴以為是警報,也迅速爬起來,又推了推身旁的劉大志,“快起來,快起來!” “這是起床鈴聲。”張萬森邊穿褲子邊解釋道,“抓緊啊,起床、洗漱、吃飯,總共只有半小時的時間。” 雖然還不知道要做什麼具體工作,但看大家急匆匆的樣子,雷鳴也明白這裡的規矩肯定非常嚴格。 穿好衣衫,雷鳴和劉大志跟著大家一溜小跑到了圍牆邊的洗漱區域。 天才矇矇亮,東方只露出了淺淺的魚肚白。 一大排水管沿著圍牆排列,又讓雷鳴想起讀書時代的集體宿舍。 但那時候都是充滿青春活力的青年人,洗漱邊說說笑笑。 而現在,無論年老還是年輕,無論胖子還是瘦猴,都佝僂著腰身,誰也不看誰,只顧低頭洗漱。 雷鳴和劉大志沒有隨身攜帶的洗漱用品,只能用手捧著流水漱了漱口,洗了把臉。 “你們來報到的時候,沒給你們牙刷嗎?”張萬森注意到了他們的舉動,關心地問道,“你們到門衛室看看,是不是能拿兩把牙刷過來先用用?” “我去.....”劉大志話沒說完,就向門衛處跑去。 一會兒他就拿了兩把牙刷過來,而牙膏是公共的,每個人都可以隨意使用。 但是雷鳴剛拿起牙膏還沒朝牙刷上擠的時候,張萬森就提醒道:“擠一點點就行,牙膏是限量供應的。” 雷鳴當然理解,雖然現在好像是共產主義社會的生活方式,但整體物資貧乏,不可能按需供給,所以能節省的地方還是要節省的。 早餐和昨天的晚餐一樣,不過每個人可以領兩個饅頭。 也許是考慮到大家都要出去工作,需要耗費更多的體能吧。 吃飯時,雷鳴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們可以直接去工作地點,我們新來的怎麼辦?會有人來領嗎?” “我們每天也不是去固定的地方,都是吃完飯直接到大門口集合。每個部門都會有人來安排工作。”張萬森說完,吃了一口手裡的饅頭,又低頭呼啦呼啦地喝起稀粥來。 “工作都是臨時安排的嗎?有的工作需要很長時間學習才能會做吧?這樣臨時安排工作,效率能高嗎?”雷鳴覺得張萬森也不是外面的人,也就隨意說出了自己的見解,也算是發發牢騷吧。 聽完雷鳴的話,張萬森呵呵地笑起來:“小夥子,你還真是想多了,咱們這些外來的人,你還以為會讓做一些技術性工作嗎?純粹都是做苦力的。” “也是啊,我們就是逃命來的,也算是討飯的,肯定不會重用,這點我理解。”雷鳴急忙點頭道,表示自己並不是爭強好勝想出風頭的人。 “不過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我們這些人的命根本不值錢,現在你能看到的人,說不定晚上就回不來了。”說這話的時候,張萬森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憂鬱和難過。 雷鳴的眼光也暗淡下來,他想起了夜裡那兩個被杜壯壯幹掉的新喪屍,昨天下班的時候還都是活蹦亂跳的正常人呢。 在這個危機四伏的末世裡,什麼悲慘的遭遇都有可能隨時降臨。 “唉,說不定哪天,咱們也變成了喪屍,或者直接死了。”劉大志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擔心。 雷鳴伸出手拍了拍劉大志的肩膀安慰道:“所以啊,我們活著的時候就要高高興興的,安安心心享受每一天,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安慰別人很容易,但是安慰自己就難了,雷鳴心中不停地在想:沈婉婷現在是什麼狀況?她能吃飽飯嗎?有沒有被光頭那些男人欺辱? 如果沈婉婷真的被欺辱了,她能忍受得了嗎?會不會想不開自殺? 想到這裡,雷鳴的心臟就像被刀片一下一下凌遲著,疼到不能自已。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