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首長那個重視和歡迎啊,從司令員這樣的最高首長到普通的新兵連戰士,地毯侍候,夾道歡迎,那真是人山人海,鑼鼓喧天,他孃的,象歡迎聯合國秘書長一樣……軍民漁水情,盛情難卻嘛,就這麼著,我在衛國的部隊裡住了幾天,同時,向他們借了些做生意的本錢。”
杜秋蘭噗的笑起來:“你就吹吧,誰不知道,衛國所在部隊駐地,滿打滿算就一個連,你口中的最高首長,就是衛國本人吧。”
“嘿嘿,他孃的,吹得有些過了,”常寧撓著頭笑道,“蘭姐,我離家出走這麼多天,你好象一點事也沒有麼,怎麼著,怎麼著也得表現表現嘛。”
“去你的,你永遠不回來才好呢,省得我煩……”杜秋蘭坐過來,趴到常寧懷裡,輕輕的說道,“他們在瘋找……我知道,你累了,想一個人躲起來清靜幾天,我不焦急,因為,因為你飛得最遠,也永遠在我心裡……”
說得常寧心裡熱了起來,抱著杜秋蘭起身,要直奔樓上“革命”去,無奈茶几上的電話吵了起來,常寧洩氣地放開杜秋蘭,“唉,該死的電話。”順手就把電話線給扯斷了。
“瞧你,再扯,又要買新線了,扯電話有什麼用,只要我不接電話,過不了幾個小時,高飛和丁姐就會知道你回來了。”杜秋蘭埋怨一句,起身說道,“你快去洗個澡睡一覺,我買菜去了。”
常寧拿出一張*遞給杜秋蘭,“蘭姐,你讓我老舅拿上這單子,去縣長途汽車站行李房領東西,順便給衛國匯五千元錢過去。”
杜秋蘭笑著問道:“小常,你真準備上街擺地攤麼。”
常寧一本正經的說道:“當然了,合法經營,發家致富,理直氣壯,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麼。”
大白天睡覺,做的夢不少,當然都和發財有關了。
他孃的,原來在街上擺攤也不是容易的事,工商局的人老來搔擾,追著你拎著包滿大街的跑,好不容易溜到小街拐角處,靠著牆根蹲下正要吸口煙,卻見四個工商人員圍了上來,他孃的,跑不了嘍……嘿嘿,原來是四個娘們,天助咱也,女人好對付,不是說咱眼光有磁『性』麼,嘿嘿,咱來個故伎重演,『迷』魂這些臭娘們,然後乘機逃之夭夭……哎喲……
睜眼一看,身上的被子被掀開了,床前站著的不是四個女工商隊員,卻是四個粉臉嗔眼的女人,杜秋蘭、高飛、丁穎和劉月紅。
“幹什麼,幹什麼,一幫沒教養的臭娘們,大白天的,想耍流氓啊。”常寧拉起被子蓋回到身上,口中罵罵咧咧的,又閉上了沒睡透的眼睛,“我警告你們啊,誰敢再掀我被子,我馬上修書休了她,他孃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還反了你們,真是的……”
話音未落,被子又被掀掉了,這回是飛走的,飛到了四個女人的手中。
“哈哈,小常,現在是下午三點了。”這是劉月紅的笑聲。
“咯咯,我們等你的休書呢。”臭娘們高飛的笑聲。
“嘻嘻,這位小行販,我們是來買褲子的。”丁穎的笑就輕柔多了。
常寧無奈的又睜開了眼睛,杜秋蘭的笑總是無聲的,但能看得見,能用心體會得到,他衝她苦笑著說道:“蘭姐啊,你看看,你看看,現在笑不出來了吧,當初我是怎麼勸你的,你旁邊這三個女人,個個如虎似狼,我這麼優秀得天下少有的男人,肯定被她們虎視耽耽……唉,誰讓你引狼入室呢,害得你無法獨享,欲哭無淚……”
這回招來的,是六隻粉拳雨點般的襲擊,常寧一邊抱頭捱打一邊尋思,還是領導無方啊,什麼叫領導能力,得千方百計讓她們互相鬥起來,才是領導的最高境界喲。
沒辦法,只好起身下床了。
坐在樓下的客廳裡,女人們沒問常寧這幾天去了哪裡,也沒說省地縣有關方面的反應。
常寧心裡奇怪起來,這幫娘們都怎麼啦,難道真的是來領休書的?
“你們幹麼,我不就是去了趟南方,站在祖國的視窗,往窗外看了幾眼麼,有什麼好奇怪的呀。”
高飛在常寧身邊坐下,從隨身的黑皮包裡拿出一張報紙,遞到他手上,“小常,你先看看這個,這是香港文匯報前天出的報紙,你看第一版。”
常寧拿過報紙一看,楞住了,忽地,又哈哈的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