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常寧聯糸到同舍三個倒黴蛋的遭遇,就知道茅雲鵬雷玉國所言非虛,他的確被人玩了。
並不是所有人去黨校學習,都是即將進步的標誌。
常寧忽地想起,縣委的老組織部長、現在的縣人大主任邱夏風,有一次私下裡聊天,關於黨校,曾對他推心置腹說過的話。
你要是進的所謂希望班,就象現在高中裡的重點班,那就是離進步為時不遠了;你若是進的提高班,那你得注意,可能你的領導認為你的工作做得不夠好;例行公事班,說明你在原單位可有可無,沒了你單位照樣運轉;短期專業班,當然得儘量參加了;文憑班,即使是離職脫產,也得努力參加,別看黨校的文憑在社會上被老百姓笑話,可在體制內的升遷中,實在太管用了;還有什麼沒事找事班,編外等死班,法制班,療養班……
他孃的,首先得查出來是誰幹的,憑的是什麼?
常寧伸手,把四張桌子中央的電話機拿到自己面前,雷玉國向陳雷使了個眼『色』,又朝茅雲鵬點點頭,三個人不迴避,但都裝出忙活自個事情的樣子。
待電話一通,常寧也冷靜下來了,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再說。
電話是打給臭娘們高飛的,“高書記,您好,打擾您了,我是小常。”正兒八經的稱呼,在兩人的約定中,表示旁邊有人在場。
“哦,小常啊,你報到了沒有?”
“剛報到了。”常寧不冷不熱的說著,完全不是平常對待高飛的口氣,“高書記,您現在忙不忙?如果不忙,我想問您一件事?”
顯然,高飛的辦公室裡還有別的人,一陣靜默後,才聽到她說道:“小常,你說吧。”
“高書記,情況是這樣的,您昨天親自把來省黨校學習的通知送到我家,我非常的感謝您,可是,我剛才報到以後,聽說,聽說這次的短期培訓,是什麼法制學習班,這個意思您是知道的,而且參加的物件都比較特殊,因此,我可不可以問一下,您知不知道這次短期培訓班的『性』質,是地委哪個領導通知您,讓我來省黨校學習的,他通知的時候是怎麼說的?還有,請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打聽一下,省委組織部和省黨校,聯合下發給地委組織部的通知中,具體都說了些什麼?拜託您了,高書記,謝謝。”
說完,不等高飛回話,常寧就叭地擱了電話,這是個充分表達真實情緒的動作,臭娘們懂的,她此刻應該是坐不住了。
陳雷湊過來小聲問:“小常,你和你們那個女書記關糸咋樣?”常寧笑了笑,“一般般,她和我姐姐關糸比較好。”雷玉國問:“就是這女書記親自通知你的?”常寧雙手一攤,“是啊,還有介紹信汽車票,又親自送我上了長途汽車,我當時都被感動得一塌糊塗了。”雷玉國一聲長嘆,“小常啊小常,你這個人,唉,女人的心海底的針,這個道理都不懂?”旁邊的茅雲鵬悶了一句,“小常,你被這個女人給賣嘍。”常寧不好解釋,只是勉強笑道:“兩位哥哥,應該不會吧,我本來就沒實際職務,妨礙不了別人,高書記平時待我也不錯的。”
茅雲鵬起身下床,走過來拍著常寧的肩膀,嚴肅的說道:“小常啊,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著呢,有一條人生鐵律,你永遠都不要忘了,真正能置你於死地的,往往不是面對面站著的敵人,而是那些平時站在你身邊的人,他們的名字,可以叫朋友盟友甚至兄弟等等。”
常寧一邊點頭一邊在心裡苦笑,咱已經被莫國強這個朋友加兄弟陰過一回了,但是,臭娘們不是那樣的人,絕對不是。
這時,宿舍的門被人輕輕的敲了兩下,離得最近的陳雷,一邊喊著“請進”,一邊趿著鞋上去開門。
進來的竟是常寧和陳雷的老熟人,帶著他們去京城參加五四慶典的尤佳。
陳雷激動的說道:“尤付書記,您好。”又回頭對茅雲鵬和雷玉國介紹道,“兩位領導,這是團省委的尤佳付書記。”
茅雲鵬和雷玉國一下被震住了,忙不迭的起身,除了那攝人魂魄的少『婦』風姿,更為她的職務,這麼年輕就是團省委付書記,那可是正兒八經的付廳級啊。
尤佳一身紅裝,很是惹人眼球,臉上微笑著,從容的和三個人依次握手,“我現在的臨時身份,是你們這次培訓班的輔導員之一,專門負責你們三班,現在來看看大家,請各位同學以後多加關照配合。”
說得三人肅然起敬,陳雷退後一步,趕緊把楞坐著的常寧拎了起來。
尤佳的目光,都落在常寧的身上,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