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知道陳夢來找他,肯定是為了張宏明的事,既然碰上了,便有心想從她嘴裡套點內幕,現在兩個開發區明爭暗鬥,正值生死存亡之際,任何一點外力都是有用的。
可惜旁邊有兩個女人“虎視眈眈”,目光怪怪的,方巧英愈發的表現得直白,分明對陳夢很有敵意,一向很“懂事識趣”的丁穎,也是賴著不肯離去。
常寧無奈,只得請陳夢在大廳的會客桌前坐下,那丁穎和方巧英自然不願離開,就在不遠處坐下,雖然背對著常寧,四隻耳朵卻豎得老高老高,也不怕明天開會時,打瞌睡出洋相。
原來,方巧英相對的粗直一些,和常寧在一起,更多的是依附和追求個人滿足,她倒不是妒忌人家的分享,而是非常樸素的擔心常寧被“壞女人”帶壞,姐姐愛護弟弟是理所當然的麼,她是第一次見到陳夢,不瞭解底細,有敵意是自然的事,下半夜還跑來找男人,能不讓人起疑心麼。
和方巧英不同,丁穎很細膩,對常寧的瞭解很深入,知道他的一些臭『毛』病,象見了女人的眼淚就會心軟,在靚女面前容易犯暈,一犯暈就拍胸脯,大包大攬,瞅著挺霸氣,其實狠不起來,知道他心裡有個還沒解開的死結,現在的他,也算是飛黃騰達了,卻因為當年他在學校裡處於受欺負的地位,以至於現在和同學之間的交往甚少,讓他始終難以釋懷,冷不丁的跑出一個女同學來,長得漂亮還留過洋,他就更容易『迷』失自己了。
坐下後,經過短暫的沉默,還是陳夢先開的口,“常寧,常常最近還好吧。”
“嗯,應該沒事了,”常寧點點頭微笑一下,“我覺得她現在呀,象是十年前的那個小丫頭,特依賴人的。”
“哦……你們,你們在,在一起嗎?”猶豫了一下,陳夢小心的問道。
常寧沒有細想,如實的說道:“是啊,她不願意住原來的房子,水洋的老房子又租出去了,現在就住在我家裡,你不是有我家的電話號碼麼,有空多找找她吧。”
“哦,那就好,那就好,”陳夢略一沉『吟』,慢慢的微笑起來,“常寧,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希望你好好照顧她。”
“呵呵,她是我妹妹,我當然要照顧她了。”常寧笑著,轉而問起了陳夢的來意,“陳夢,這麼晚了,你不是專門為了常常的事而來的吧?”
一邊問,常寧一邊在心裡祈禱,可千萬別提兩個開發區的事,要是張宏明派陳夢來當說客,他會犯難的。
雖然高中的兩年讀書生活,沒有留下多少愉快的記憶,但常常和陳夢是他心目中的兩個天使,常常是發小,是知心朋友,陳夢曾偷偷送給他饅頭,借給他鋼筆,在老師面前幫他求過情,在常寧的兩年總結中,除了常常,她是唯一一個沒有看不起他的同學,這份情誼太過深厚。
陳夢要是提出要求,只要能做到的,常寧絕對不會拒絕。
“放心吧,常寧,我不是為公家的事而來,你大可不必那麼緊張麼。”陳夢看穿了常寧的心思,微笑著說道。
常寧暗中鬆了一口氣,不好意思的說道:“陳夢,對不起啊,現在兩個開發區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我和你家博士夾在裡面,真是不好做人啊。”
“常寧,你當初說的,宏明他不該走從政這條路,我還以為你是在嫉妒他呢,現在看來,你說得一點也沒錯,他,他自從香港回來後,整個人都變了,沒有了自信,沒有了韌『性』,更沒有了精神,我,我真擔心,他會從此消沉下去啊。”
常寧理解的點點頭,苦笑著說道:“那到不至於吧,他也是下過鄉吃過苦的人嘛,一點小挫折擊不垮的,唉,不過,陳夢,象我這種人,是永遠做不了學問的,而你們家宏明呢,卻做不了官,這說到底就是『性』格決定的,當官麼,說穿了就是一個混字,能混並且善於混的人,才能把這個官當好,我舉個例子,你看看現在當官的,說出來的話,十句裡面,假話套話渾話鬼話傻話,起碼佔了一大半,請問你家宏明會說這些話嗎?所以,他在這個體制裡待不住的,勉強待下去,只會徒增痛苦,現在乘早離開,還來得及啊。”
“常寧,你說得對,也只有你,才敢公正的評價宏明,他,他點確適應不了官場這個環境。”
常寧笑著說道:“陳夢,這些話,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你家那位大博士啊,從讀高中開始,就一直和我較著勁呢,見了我就擺老班長的架子,我這心裡怵著他呢。”
陳夢笑道:“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他的,今晚過來找你,他也不會知道的。”
“那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