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發現,尤麗和尤佳姐妹倆的關糸,超乎他想像的還要親密,的確象她們自己形容的“無話不談”,當著他的面,東拉西扯的喋喋不休,竟把他這個重要人物忽視在一邊。
好在他喜歡被忽視,而不是被無視,姐妹倆的談話越深入,顯然其內容也越敏感,慢慢的肩碰肩頭挨頭,聲音越來越低,臉『色』越來越紅,偷偷投向常寧的目光也更多了,笑聲中含著會心和嬌羞,動作裡滿是幸福和愉悅。
常寧躺在長沙發上,索『性』用之江日報蓋住自己的臉,這張十多天前的報紙,他少有的讀了三四遍,頭版上有新任省委書記王群驥對香港記者的談話。
至少在常寧看來,王群驥很有眼光很有氣魄,或許是新官上任,也許青陽縣是他的基層工作聯糸縣的緣故,整個談話就是對青陽縣最好的宣傳。
難怪啊,省委書記如此的高屋建聆,青陽縣的地位在之江省驟然的突出起來,小雞要變成金鳳凰了,奔著她去的人自然的就多了。
蓋在常寧臉上的之江日報,被尤佳掀去了,倆姐妹俏生生的站在面前,含笑的粉臉馬上讓他詩興大發,可惜他肚子裡的存貨不多,只能就著故人的印記胡『亂』的抒發起來。
“去年今日此門中,
兩朵挑花無人擁,
今年春歸暖雨濃,
半仙跌入桃花叢,
桃花爭相迎春風,
佳麗爭豔俏臉紅,
昨夜挑燈攀高峰,
堪笑東坡生南宋。”
尤佳輕輕的跺了兩下腳,羞羞的笑了,尤麗不愧為姐姐,充分顯示了過來人的鎮定,雖然臉也是紅的。
“偉大的詩人,既然你敢嘲笑蘇東坡,那請繼續抒發吧。”
常寧得意的一笑,“呵呵,咱當然比蘇東坡那老兒強多了,聽著啊,張口就來的應景之作。”
“溪子湖畔雨濛濛,
蘇堤白堤春意湧,
半仙湖城醉入夢,
左麗右佳姐妹擁,
閒亭信步南高峰,
北高峰上也從容,
三潭印月全是空,
不如二尤在懷中。”
笑聲中,常寧享受著四隻粉拳的打擊,心裡更加為自已的“詩才”沾沾自得,可惜當年陳老師教的太少了,噢不,陳老師倒唸了不少,可惜他記住的不多。
“哎,哎,你們倆商量好了沒有?革命工作要緊啊。”
姐妹倆同時點了點頭,兩人都站在沙發前呢,索『性』就著地毯便坐下了。
“注意啊,考驗你們倆的時候到了,這不但在幫老孫,也是在幫你們倆自己,千萬別演砸了。”
尤麗衝著常寧嫣然一笑,轉身靠著沙發,拿起了電話撥起來。
常寧朝尤佳眨巴著眼,調皮的做了個鬼臉,尤佳嬌羞的一笑,兩隻手放到他的雙腿上,還乘機掀開睡衣,在他的大腿上輕輕的擰了一下。
尤麗的電話,當然是打給她老公孫華洋的。
對孫華洋來說,現在正經歷著仕途上最關鍵的時刻,幸福的煩惱,這五個字是對他處境最好的詮釋。
誰都知道,他孫華洋是王群驥的小老鄉,王群驥把青陽縣直接當成了自己的自留地,等於為青陽縣和孫華洋罩上了一層保護網,前陣子還有不少針對青陽開發區的議論,什麼姓社還是姓資,什麼要政治還是要經濟,等等,隨著王群驥的上位,一切不利於青陽開發區的議論,都驟然的煙消雲散。
可惜,象孫華洋崇拜的蘇東坡所寫的那樣,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有幸福必伴有煩惱,有收穫必先得付出,順風的路上總有溝溝坎坎,勝利的原因總是妥協的緣故。
該死的小半仙那,陰魂不散喲,人在幾百公里外的湖城,影子還在青陽縣的常委會上盤旋,打了雞血似的鬍子茂,都敢跟他這個班長拍桌子踹凳子了。
孫華洋在電話裡曾向王群驥隱晦的提過,希望用走馬換將的辦法,改變一下青陽縣縣委常委班子的現狀,被王群驥斷然的否決了。
想想也是,王書記現在固然新官上任,如日中天,可人家王國維也沒閒著啊,從排名靠後的統戰新長,一躍成為省委第三把手,足見其後臺的強大實力,王書記要想真正確立在之江省老大的地位,肯定不能忽視王國維的影響。
再說了,前任書記陳思透還在京城看著呢,甫一上任,就動他認可的人,這不是新媳『婦』在婆婆面前擺譜,不著那個調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