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常寧和外公範東屏還有範同山,分乘幾輛車,陪著常秀娟她們去飛機場,早年範東屏在挪威買了一個農場,那裡的環境比香港好得多,常秀娟還有杜秋蘭的母親徐禾心,率領娘子軍去那裡是早就定好的事,只是為了讓常寧和她們見上一面,才推遲了啟程的日期。
離別少不了愁緒,好在大家都是成年人,早有了思想準備,目送著飛機消失在視線以外後,常寧才回到車內,範東屏要帶他去範氏集團總部,這是他香港之行的重頭戲,未來的範氏集團繼承人,當然要先去熟悉他的未來世界。
祖孫倆在電話裡就有過一個重要的約定,常寧要代替範東屏,擔任範氏集團的董事長一個月。
範氏集團公司的總部位於銅鑼灣的東屏大廈,高達二十二層,讓常寧看得有些發暈,“老範,這,這也是公司的?”範同山點點頭,“小少爺,是的,這裡是集團公司的總部,十五層以上歸總部使用,其餘的租賃給別的公司使用。”
透過專用電梯到了二十一樓,範東屏的私人秘書陳思思小姐,早已在電梯口等候,原來今天要召開董事會議,去機場一個來回,範東屏遲到了。
陳思思將一個拳頭大小的禮品盒遞給了範同山後,就攙著範東屏去會議室,範同山則陪著常寧,來到了範東屏的辦公室。
常寧一邊打量,一邊坐到那張寬大的老闆椅上,嘴裡嘖嘖的稱奇不已,“老範那,就這個辦公室,在內地夠得上國家級標準了,我見過省委書記的辦公室,那根本沒資格和這裡比啊。”
“小少爺,以後這一個月,這裡就歸你使用了。”範同山微笑著,模樣比以前更加的恭敬,“今天董事長要向董事會宣佈這個決定。”
常寧點點頭問道:“老範,你老實告訴我,我就這麼臨時的掛個名,恐怕也有些波折吧。”
“顯而易見,而且對外宣佈後,也會引起市場的關注,範氏股票可能會繼續走低。”
“呵呵,無產階級突如其來,資產階級肯定驚慌失措,難免,難免嘛。”常寧掏出一支香菸叼到嘴上,範同山立即伸手為他點上了火,常寧咧咧嘴表示感謝,“老範,我首先想知道,你在範氏集團公司裡,到底擔任什麼角『色』?”
範同山沉『吟』一下後說道:“小少爺,我的公開身份,只是老爺子的私人助理,主要完成老爺子交辦的任何事情,至於範氏集團公司,我除了在這裡擁有一個辦公室外,可以說沒有任何關糸。”
“哦,原來是這樣啊。”常寧點著頭,忽地笑著說,“那就是說,你有時候是老爺子的腿和嘴,或者是眼睛和耳朵,甚至是他的思想和意志?”
範同山笑道:“小少爺,您要這麼理解也沒錯。”
“呵呵,老範你放鬆點嘛,我是無產階級派來的,你也來自無產階級,咱倆本質上是一樣的,是戰友啊,呵呵,咱們開始吧。”
常寧這話說得一點沒錯,範同山當年也是狂熱的紅衛兵,生在紅旗下長在革命裡,雖然飄泊海外十幾年,但身上還是頑固的保留著內地人的作派,又算是認識比較早的,故而常寧對他頗有些親近之感。
“小少爺,您的外公外婆已經聯糸上了,他們現在在馬來西亞的一個師弟家裡,託我轉告您,請您不要擔心,您外公說,他常大仙的外號,在東南亞要比在青州地區更受歡迎,所以,近期內還沒有回香港的打算。”
常寧噗地笑了來,“呵呵,只要他老人家活得如魚得水,他去南極洲給企鵝算命,我都堅決支援。”
範同山將手上的小盒子放到了常寧面前,“小少爺,您的手錶有些年頭了吧,我個人覺得和您的形象不符,所以,斗膽作主,為您買了塊瑞士名錶,算是我個人的一點心意。”
“哇塞,一千多塊港幣啊。”常寧看了看標籤叫了起來,雙手卻是飛快的行動,轉眼間便將嶄新的手錶戴在了左手腕上,“嗯,謝謝你,老範,不愧為私人助理,你想得很周到,行,這禮物我收下了。”
範同山說了聲“謝謝小少爺”,從包裡拿出一份材料,正欲開口,常寧就擺手制止了他。
“老範,我知道你一直在幫我做招商引資的工作,而且非常的卓有成效,但今天咱們不談這些,什麼也不談,我今天的任務,就是想找點感覺,僅此而已。”
正說著,範東屏推門進來了,臉上掛著微笑,隨便的看了範同山一眼,範同山微微的弓身,悄悄的退了出去。
富麗堂皇的辦公室,只剩下了祖孫兩人。
常寧陪著範東屏在沙發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