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兩天孫華洋承受的壓力可不小,就連老婆尤麗都對他的做法很是不滿,尤麗畢竟出身於官宦之家,對體制內的事耳聞目睹,熟悉的程度,不比他這個在機關浸『淫』了二十年的人差多少,思來想去,也覺得尤麗說得不錯。
就拿常委會一班人來說,除了張成全是絕對聽命於自己以外,還真沒有一個是百分之百的“自己人”,當初下派青陽縣的時候,他對郭昌銘言聽計從,同意把肖文明帶過來,現在和郭昌銘有分岐後,肖文明的態度和作為明顯的變了,真要是在常委會上鬥起來,天生膽小的張成全都靠不住,象昨天常寧的發飈,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孤家寡人的感覺,在他心裡油然而生。
還是老婆說得對,當務之急是修好同常寧的關糸,順便乘喝酒的機會,就他主動辭職一事探個究竟。
嚴冬的青陽特別的陰冷,縣委領導宿舍區處於避風區,背後的小山遮擋了大部分的寒風,也減少了許多陽光,院子裡的木莉花樹光禿禿的立在那裡,顯得很是孤伶肅然。
這次是孫華洋親自開的門,空調帶來的熱氣直飛門外,看到常寧只穿著薄薄的棉『毛』衫和燈籠褲,孫華洋欽佩的翹一翹大拇指,一邊拉著常寧進屋,一邊由衷的讚揚著,“年輕就是好啊,小常,零下七八度敢穿單衣,我還是頭一回見到呢。”
常寧嘴裡謙虛著,眼睛卻看的是孫華洋身後的尤麗,“嫂子,晚上好。”
尤麗的俏臉通紅,不知道是因為見了常寧,還是被客廳的空調吹的,一對杏仁眼閃閃發光,還接二連三的媚眼示意,嬌豔盡展,聲音象春天的黃鸝鳥般動聽,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小常,你先陪老孫坐著,我去做一道你們青陽本地的名菜,這是我剛學的,品償之後要給個評價喲。”
這娘們,怎麼越來越那個了呢,瞧那走路的背影,腰肢左右扭動,豐『臀』一步一擺,分明是向他展示開放的政策呢,幸虧,孫華洋的注意力不在此處。
冬天的日子黑得早,孫華洋開了客廳的燈,習慣的坐到那張藤椅上,“小常,咱們還是老規矩,先說事後喝酒,省得醉了不認帳。”
常寧在沙發上坐下,微笑一下說道:“老孫,我在你家喝過兩回酒,嫂子可以作證,我可沒有醉過啊。”
“呵呵,真的沒醉過?”孫華洋含笑而問。
這個問題孫華洋曾問過尤麗,尤麗又提醒過常寧,說話的口徑當然得保持一致了,“嘿嘿,老孫,我們都是老喝酒的,七八分醉,能自己走著回家,這,這不算醉吧。”
“嗯,你小半仙說的還算誠實,”孫華洋笑了笑,轉而直奔主題,他知道,常寧最討厭裝蒜的人,“小常,那你告訴我,你辭去開發區管委會主任一職,是不是還有其他的考慮?”
“老孫,你怎麼又提起這個事了,我會拿黨和人民的事業開玩笑嗎?說句老實話,我也捨不得辭職啊,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眼看著到了成家立業的日子,卻要忍痛割愛送給別人,我,我容易麼,可是,我不得不這樣做啊。”
孫華洋理解並同情的點著頭,“小常,我可以同意你的辭職請求,但你得答應我兩點,一是不能當甩手掌櫃,開發區的事,該管還得管,二是幫我物『色』一個繼承者。”
常寧狡猾的笑了,並且將狡猾毫不遮掩的呈現在孫華洋眼裡,“老孫,你我都是明白人,既是同乘一條船的人,又是合作者,但你還不夠坦率喲,明明你心裡有了底,還裝作絲毫沒譜的樣子,你要再這樣,我可又要不高興了。”
“呵呵,還是瞞不過你小半仙啊,”孫華洋假意的感嘆一聲,臉上更是一片真誠,“那麼,你總得幫我參謀參謀吧。”
“不參謀不參謀,我還是幫咱嫂子參謀吧。”說著,常寧站起身來,迎著從廚房出來的尤麗走了過去。
尤麗端著的,是青陽縣大小飯館常見的四方形木質托盤,上放四菜一燙,看她吃力的樣子,常寧乘機抄手而上,先『摸』一把玉手,再順勢接過了托盤,尤麗一邊感激,一邊直拋媚眼,寬大的『毛』衣下,兩座高山竟滾滾而動。
“咦,這是什麼湯,味道好鮮美啊。”孫華洋嚐了一口,大聲地讚揚起來。
尤麗瞄一眼常寧,一邊坐到桌邊,一邊笑道:“這得問人家小常唄。”語氣中頗有些驕傲。這個湯其實她是在常寧家的時候,看到他特別愛喝,特地向丁穎和方巧英學的,今晚為了討好常寧才特意拿出來的。
“水上青菜飄飄,水下魚片翹翹,這可是青陽望海龍門三縣的第一湯啊,好事好日,逢年過節,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