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黨的歷史上,有兩位名叫王會悟的革命老人,另一位是女『性』,所以我們說的這位王會悟,為了表示對女『性』的尊重,在一九三二年的蘇區,就把自己改名為汪仁悟,汪是他生母的姓,因此,我們還是叫他汪仁悟吧。”
“在我的家鄉寧家村的村外,有一條西江省有名的大河叫錦川河,河的對面有個王家村,河上沒有橋,要渡過近五百米寬的錦川河,全靠一條能載幾十號人的小渡船,兩村同河不同縣,寧家村屬於萬川縣,王家村屬於萬錦縣。”
“記得那是一九二三年的十月,初秋的一天,王家村的地主王貴田家裡,他二年前因為逃婚而出走的大兒子汪仁悟,突然一身洋氣的回來了,那時我剛滿十八歲,三年前在縣城讀過兩年初中,算是寧家村比較有文化的人了,我的父親給錦川河對面的王家村王貴田家做了二十多年的長工,王貴田家在村裡辦有一個小學,我透過父親的介紹,一邊在那個小學教書,一邊給王家乾點記帳之類的雜活,那時候王貴田已經去世兩年多了,家中事務均由汪仁悟母親主持,記得他家當時還有水田五百多畝,但畢竟是女流當家,家道已慢慢的敗落了。”
“汪仁悟生於一九零零年,畢業於省第一師範學校,一九二零年曾經在萬川縣縣中當過一年的語文教師,恰好就教於我所在的班級,因此他算得上是我的老師了,加上兩家僅一江之隔,我父親又是他家的老長工,我們亦師亦友,很快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就在那個時候,他成了我革命道路上的啟蒙者。”
“汪仁悟回家後,很快就找到了我,原來他二年前逃婚出走後不久,就加入了黨組織,並被黨中央派往蘇聯學習了兩年,半年前秘密回國,參加了黨的全國第三次代表大會後,被任命為西江省省委委員,兼黨的西江省北區特別工作委員會書記。此次回家,就是奉命發展黨的組織,和開展農民土地革命運動,我自然而然的成了他的發展物件,他成了我入黨的介紹人之一,另一個介紹人,就是他的助手,當時特工委的付書記劉仲民。”
“一年以後,汪仁悟去了東海市的中央機關工作,我奉命去了南粵的農民運動講習所工作,期間我們有整整三年沒有任何聯糸,不知道對方在哪裡在幹什麼,尤其是一九二七年,蔣xx叛變革命,發動了四一二反革命政變,xx黨人被殺得血流成河,全國到處是白『色』恐怖,革命正處於最低『潮』最危急的關頭……可是,一九二七年八月的一天,我們非常意外的又在家鄉重逢了。”
“當時黨的西江省北區特工委,由於書記劉仲民被捕叛變,已經被破壞殆盡,劉仲民不但帶人燒了汪仁悟的家,還抓了汪仁悟的母親,知道他是個孝子,得到訊息後一定會從省城趕回來營救,果然,當時擔任黨的省委臨時書記的汪仁悟,得知母親被抓的訊息後,沒有經過組織批准,就孤身一人匆匆的趕回了家鄉。”
“那天在萬川縣城的街頭,我們非常偶然的重逢了,我是奉黨中央的命令,和四位同志一起,攜帶著黨中央的機密檔案,一批槍枝彈『藥』和銀元,前往南湖省參加即將舉行的秋收起義,我們的使命和行程都是極其保密的,我勉強同意和汪仁悟坐下來談談,已經違反了黨的紀律,所以當他提出借人借槍借錢救他母親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何況當時那一帶的黨組織幾乎被xx黨所全部摧毀,我沒辦法信任孤身一人,行動詭密的汪仁悟,因此,我被他罵為忘恩負義見死不救,後來他逢人就說,每當母親忌日還公開大罵,讓我背了幾十年的罵名……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第一次誤會。”
“歷史總是這樣,誤會和巧合,有時候會接二連三的發生在某個節點或某個人身上,汪仁悟救母無望,回到省城,萬萬沒有想到,當時的省委因為叛徒出賣,被xx黨一夜之間破壞了,當時的西江地下省委有九名委員,唯一的倖存者就是汪仁悟,於是,他不但失去了與黨組織的聯糸,還背上了叛徒的嫌疑,可這位老兄不反思自己,至今還耿耿於懷的認為,是因為我不幫助他,才致使他耽誤了回省城的時間,造成省委來不及轉移才被敵人一網打盡,這筆帳便成了他對我的第二個誤會。”
“第三個誤會發生在一九三二年的蘇區,和黨失去幾年聯糸的汪仁悟終於出現了,但那時正逢蘇區肅反,我也被撤職審查,失蹤了幾年的汪仁悟,加上對西江省委全部覆沒負有不可推卸的領導責任,及身上揹著的叛徒嫌疑,讓他理所當然的成了被審查的物件,沒有辦法為自己申辯的汪仁悟,託人遞條子讓我為他證明,可我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怎麼為他證明,我只寫了他與我在萬川縣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