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九月,陽光明媚,秋高氣爽,正是辦事的好季節。
其實,常寧和姚健跟著陳松來京城,什麼事也不用做,倒象兩個拎包跑腿的,從民政部開始,一路跑過去,一直到最後坐在陳付總理辦公室的外間,七八個部委辦跑下來,兩個人嘴皮子都沒動幾下,倒把兩條腿給跑酸了。
常寧有些心煩,偷眼往姚健那裡一瞧,這傢伙,倒是一點也不煩,耐『性』特強啊。
姚健湊過來,小聲說道:“兄弟,別煩呀,既來之則安之,看見沒有,人家叔侄齊心,無話不談,都半個小時了還沒完,這是他們在有意晾我們兩個呢。”
“呵呵,我不煩,我不煩,人家是晾你這個地委常委,晾不到我這個小小的縣委書記身上。”
常寧傻樂著,心裡暗暗佩服姚健淡定的功夫,倒底是紅牆裡出來的人,這份耐『性』不是一般人所能具備的,這麼年輕就混到了付廳級,還真有幾分政治家的功夫。
這時,一個秘書模樣的中年人從辦公室裡出來,衝著常寧和姚健說道:“兩位是姚健同志和常寧同志吧。”
常寧和姚健不敢怠慢,急忙站了起來,這裡的人物可不是凡人,在下面呼風喚雨的地縣級官員,到了這裡連看門的都不如,只有乖乖的份兒。
姚健說道:“領導您好,我們就是姚健和常寧。”
中年人說道:“兩位好,陳松同志讓我轉告你們兩個,他還要在陳付總理這裡再待一會,讓你們兩位先回去休息。”
常寧和姚健被中年人直接送出了紅牆環抱的大院,兩個人回頭望望武警肅立的大門,和高高的紅牆,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慢慢的走到了車流如織人流如『潮』的大街上。
終於,姚健衝著大街,漫無目標的破口大罵起來。
“他媽的,陳家老小子,你敢耍老子,老子跟你沒完。”
常寧捧腹大笑,“呵呵,姚兄,咋的啦,你也憋不住了啊,呵呵,罵吧罵吧,可別對著人罵,小心把首都的警察招來喲。”
“兄弟,來來來,你也罵幾句,咱倆一起罵。”姚健拉著常寧的手說道。
“呵呵,我可不敢罵,我也懶得罵,我連罵人的力氣也沒了,要不,你替我罵幾句得了。”
姚健擂了常寧一拳,“兄弟,你陪我喝幾杯去,邊喝邊罵,罵死他媽的陳家老小子。”
“行啊,我請你。”常寧應著,正想從姚健嘴裡套點東西呢。
姚健的酒量不大,三杯酒下肚,話就多了起來。
但常寧看得出,這小子有點裝,無非是想激起他的同仇敵愾。
“我說常老弟,你,你就難道不生氣嗎?”姚健忽地停止了牢『騷』,望著常寧問道。
常寧搖頭道:“我?我不生氣,真的不生氣,只是有點心煩而已。”
“兄弟,你心態真好,我得向你學習。”姚健一翹大拇指,瞧著常寧說道,“兄弟呀,我實話告訴你吧,咱們倆都讓陳松那老小子給耍了。”
常寧說道:“那有什麼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大官耍小官,那是很自然的事嘛,姚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你的職務比他大的時候,你再耍他不就行了嘛。”
姚健又喝了一杯酒,指著常寧說道:“兄弟,這是政治,非常細膩的政治伎倆,今天在這京機重地這麼一轉悠,我們就算輸給陳松那老小子嘍。”
“哦?什麼意思,這我可看不出來。”常寧笑著說道。
姚健說道:“你想呀,憑陳付總理那塊金牌子,什麼事辦不下來呢,咱們錦江地區的撤地建市,實際上早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哪怕我們三人不跑這麼一趟,也能順利的批下來,為什麼呢,因為我們錦江地區,這兩年接收了軍隊方面轉來的這麼多軍工企業,這些企業都處於半死不活的狀況,要想讓它們重新活過來,沒有人事權財政權決策權的地區行政公署,是不可能的,所以,撤地建市的事是水到渠成,必由之路,我們這次過來,他媽的等於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常寧點點頭說道:“你說得對,咱們錦江地區的撤地建市,前任地委領導班子早就在搞了,要不是班子調整,這麼一折騰,錦江地區早變成錦江市了。”
“可是,現在從西江省到咱們錦江,有一種很不好的輿論,說你我和陳松三個人在鬧不團結,互相爭鬥,內耗嚴重,說餘書記和陳松掌控不了錦江的局面,難以勝任現在的工作,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撤地建市成功了,餘書記不一定還是餘書記,陳松那老小子也不一定能當上首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