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錯誤,肯定要召開家庭批鬥大會,歷來如此,鄙人就曾榮幸的經歷過五六次,那場面,那是相當的悲壯,炮彈與子彈齊飛,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老爺子不怒自威,老太太見死不救,你大姑二叔他們充當打手殺手,落井下石,乘勝追擊,毫不留情……”
常寧忍不住笑了起來,“呵呵,這麼說,我是僥倖躲過一劫嘍。”
“差不多吧,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你總不會直接逃回西江省去吧?”
常寧樂道:“我還真有這個想法,呵呵,我可不管咱家裡那一套,『逼』急了,我就扔了官帽偷渡去香港,你信不信?”
姚健點頭笑道:“這我信,你小子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比你老爸當年還厲害,又從小在鄉下長大,老太太疼你護你,有時候老爺子也拿你沒辦法,不過,今晚你還真不能去見老爺子老太太,估計現在有一大幫人聚在那裡,等著家法侍候呢,你就先在我這裡對付一宿,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對策。”
常寧重又躺回到沙發上,大大咧咧的說道:“老叔,他們一個個的都步步高昇了吧。”
“那是,吃你們體制飯的人,就象農民伯伯種莊稼,就指望著豐收呢,最牛的你大姑大姑夫,兩個少將,你二叔現在是中組部部長助理,專門批發官帽的,你三叔,去年底就是西城區區委書記了,還有你表姑夫,榮幸了南粵省委宣傳部長……不說了不說了,老爺子都八十四了,現在還算有點影響力,他們要是再不加把勁,寧家就要跟不上趟嘍。”
“對對,人家升官加爵,關咱倆屁事啊,睡覺了睡覺了。”
常寧閉上眼睛,不一會,就呼呼大睡起來。
……
躲了初一不躲十五,不管怎樣,到了京城不去見老爺子老太太,肯定說不過去。
常寧拉了寧曉華做擋箭牌,上街轉一圈,大包小包的花了不少錢,打車前往南苑小區。
寧曉華得意的笑著,“小常,哲學家也有用處吧?”
“呵呵,有用處有用處,用處大著呢。”常寧陪著笑臉。
寧曉華晃著腦袋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本哲學家最近接到法國巴黎大學哲學糸的請貼,邀請我出席下月中舉辦的世界哲學家哲學史研討會,不過是自費的,小常同志,你是不讚助一下呢?”
常寧叫了起來,“幹麼幹麼,有你這樣乘火打劫的哲學家嘛。”
“這是交易,各取所需,哲學家的第二職業。”
常寧連連搖頭,“不行不行,你這哲學家也太貪婪了。”
“我還有事要忙,那我不去見老爺子了。”寧曉華衝著駕駛座喊起來,“司機同志,停……”
常寧眼疾手快,急忙掩住了寧曉華的嘴,“老叔,兩萬元夠嗎?”
“來回機要,再住個五六天,出去一趟不容易,。再給七大姑八大姨帶點禮物,嗯……五萬元,一口價哦。”
常寧嘆了一口氣,“唉,幸虧寧家只有一個哲學家,要出十個八個的,我非破產不可啊。”
寧曉華勝利的笑起來,“哈哈,瞧你那小氣勁,有人替你花錢,是你小子的榮幸,別心疼了,你還是想想怎麼應付老爺子吧。”
到了南苑小區寧家宅前,寧曉華打頭陣,率先進門。
常寧象是個初來者,伸著脖子往院裡張望,寧瑞豐的警衛秘書餘振夫從旁邊悄然過來,突地拿手指捅了常寧一下。
“餘叔,是您呀,您好您好。”常寧忙著招呼。
餘振夫笑道:“小常,你怎麼不進去呢。”
“嘿嘿,有人幫我打先鋒,先火力偵察來著。”
餘振夫微笑著,接過常寧遞來的香菸,“你這小心勁,要是用在別人身上就好嘍。”
常寧又是嘿嘿一笑,“餘叔,你不是見死不救的人吧。”
“哈哈,算你小子聰明,昨晚躲起來了,你知道什麼叫皇帝不急太監急嗎?”
常寧點點頭,長鬆了一口氣,“謝謝餘叔,改日我請你喝酒啊。”
餘振夫擺擺手,望了望常寧,欲言又止。
常寧小聲的說道:“餘叔,謝謝,您不用開口,我知道您想對我說什麼。”
餘振夫又是微笑,“我倒想聽聽,既然敢稱鐵口神算小半仙,一定有些真功夫嘛。”
常寧壞笑著說道:
“餘叔,您剛才一定是想朗誦詩人但丁的那句名言,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