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市委大院的撞車事件,陳松有點犯難了。
余文良那邊還沒什麼反應,很有點看戲的意思,這事要是處理不好,就會成為一個政治笑話,追根溯源,出洋相的還是他陳松。
撞車肯定是不對的,而且是在堂堂的市委大院裡,公開將一輛公家的車撞毀了,『性』質惡劣,影響極壞,可謂史無前例,撞車人凌嘯要是普通的人,進去以後判幾年不成問題,可他是常寧的司機,一是為了扞衛領導的車位,也就是領導的尊嚴,二是所撞的車是輛違規車,是一輛本不該存在的車,三是凌嘯的行為,居然是常寧下的命令。
這就更棘手了,等於是常寧撞毀了車,怎麼對付常寧的公然挑釁,陳松可要仔細的掂量了。
陳松的辦公室裡,除了陳松,還坐著市委付書記馬玉定和常務付市長李國平。
“陳市長,他明擺著是在向你挑釁麼,咱們不能讓他為所欲為啊。”
馬玉定憤憤不平,因為確切的說,喬安峰是他的人,喬安峰出事,等於他自己出事,看到陳松舉棋不定,心裡就有點急了。
聽了馬玉定的話,陳松還是不開口,倒是李國平,有些不滿的哼了一聲。
“老馬,你冷靜點好不好?這事我們得從長計議,現在跟他攤牌,頂多是個兩敗俱傷,倒向看熱鬧的人佔了便宜。”
馬玉定看著李國平問:“國平兄,你是什麼意思,難道,難道這事就這樣算了?”
李國平說道:“老馬,你想啊,這個事要從三方面來看,先說喬安峰,是他先把事情挑起來的,佔領導的車位倒不是大問題,無非是批評教育,常寧要是認為喬安峰不尊重他,大不了咱們豁出老臉去,給他賠禮道歉,但喬安峰錯就錯在違規購車,超標用車,這事要是公開了,喬安峰就完了,那不光是黨紀政紀的問題,紀委派人一查,房管局就是第二個交通局,喬安峰就是又一個胡志軍……到時候,省裡那邊,陳付書記、黎部長、喬付省長,我們怎麼向他們交待?”
馬玉定冷靜了下來,遞給李國平一支香菸,“國平兄,你繼續說下去。”
“另一方面,常寧這小子,其實就是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傢伙,他是交流乾部,哪怕他輸個精光,大不了回到之江省,換個地方照樣可以當官,最不濟,他還可以回到家裡去,當他的家族公司董事長去,再說了,我們憑什麼扳倒他,這件事情上,他就犯了一個錯誤,把喬安峰的車給毀了,違規車也是公物,以錯制錯,『性』質也是嚴重的,可到關鍵時刻,肯定是他那個忠心耿耿的司機出來頂缸,常寧頂多負個用人不察的責任,至多給個不痛不癢的處分,再說了,人家已經主動要求賠償一半損失,態度積極,我估計一個口頭批評就過去了。”
陳松笑著說道:“第三個方面,如果我和常寧鬥個你死我活,到最後還是會沒有輸贏,兩敗俱傷,人家老爺子雖然退下來了,但依然高高在上,咳嗽一聲,京城都要打顫,我家老頭子那麼倔的人,見了寧老爺子還得敬禮,我叔叔都是付總理了,寧老爺子在公開場合見了,還是一口一個小陳,你們說,我要是跟常寧鬥,我家就肯定沒人敢公開幫我,論起輩份來,常寧矮我一輩,我即使贏了,傳到京城也會被人家笑話……更為重要的是,錦江還有個姚家小公子在旁邊看著,你們都知道的,陳姚兩家才是世仇,我更在意和姚健的輸贏。”
馬玉定聽了,心裡嘀咕起來,早幹嗎去了,你一來錦江就玩開了,以大欺小,把常寧當成了對手,現在想收兵,也得人家肯不肯啊。
輕嘆一聲,馬玉定說道:“喬安峰以後瘋不起來了。”
李國平微笑著說:“要是實在過不去,那就給他換個崗位,這以後讓他們一起共事,夠為難的。”
陳松搖搖頭說道:“那倒未必,說到底,常寧已經把交通局翻了個底朝天了,他分管的部門就那麼幾個,要是再把房管局搞得雞犬不寧,他這個付市長還能當下去嗎,放心吧,常寧不會把喬安峰怎麼樣的。”
這時,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陳松對著門的方向應道。
進來的是市『政府』辦公室主任周志群,手裡拿著一份材料,他也是陳松的人,來錦江上任時從省城調過來的。
“陳市長,常付市長的秘書,把房管局今年的分配方案退回來了。”
“看看,來事了吧?”陳松接過周志群遞來的材料,翻了翻後又扔到了辦公桌上,“志群,怎麼個說法呢?”
周志群說道:“李秘書把方案退回後,我特意去找了常付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