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是先把頭伸進李瑋青辦公室的,鄉下人似的吸了幾口空調吹出的冷氣,嘴裡跟著嘟嚕了一句,“還是省委書記的空調高階啊,倍兒涼。”
李瑋青被逗笑了,“既然倍兒涼,那就進來慢慢享受吧。”
進了辦公室,常寧瞥一眼出去的李輝章,輕輕的發起了牢『騷』。
“書記,我這日子可沒法過了,您得給我作主啊。”
李瑋青笑了笑,走到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似笑非笑的看著常寧。
“余文良剛走,他惹的事讓他自個整去,邵經國的事,有省紀委處理,你說你還躲什麼,說好了,抓緊時間回錦江上班去。”
常寧討好的敬給李瑋青一支菸,李瑋青指指空調,笑著把香菸擋了回去。
“書記,今兒個我就豁出去了,也不怕您打擊報復,給您提點意見。”
“哦,好啊,歡迎歡迎。”李瑋青笑道。
“說好了,說哪兒扔哪兒,不許打擊報復。”
“放心,我李瑋青這點氣量還是有的。”
常寧指了指門外,小聲的問道:“您老真捨得,把您的寶貝扔到錦江去啊。”
李瑋青笑問道:“什麼意思,看不上嗎?”
攤著雙手,常寧苦笑著說道:“這我就不明白了,我們錦江這麼一個破地方窮酸樣,省委不送吃的不送錢,卻專門往塞人過去,仇書記把他的秘書塞過來,您現在又把您的秘書塞過來,您說我還怎麼工作啊。”
李瑋青點了點頭,“噢,我明白了,原來你是看不起當秘書的啊。”
“哎,這我可不敢,是您自己說的喲。”常寧急忙說道。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常寧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那兒廟小,擱不下大神。”
“哈哈……”
一下子把兩個全省第一秘書放到錦江市,的確有些不正常,特別是對常寧,肯定造成不小的壓力,常寧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
余文良上調,邵經國出事,錦江市的領導班子調整是必然的,省委組織部長桑梅瑩是常寧的人,省委組織部就象常寧當著一個樣,有點什麼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就能到達常寧的耳朵裡。
“臭小子,你也別跟我耍心眼了,輝章到錦江工作,是他自己主動要求的,人家跟了我七年半,鞍前馬後的,功勞苦勞都有,現在提出要求到錦江工作,你說我能拒絕嗎?有本事啊,你自己找輝章說去。”
常寧其實也就是發點牢『騷』而已,省委的人事安排,他想幹涉也干涉不了。
“秘書的嘴,司機的腿,我惹不起,算我沒說過啊。”
李瑋青笑問道:“你覺得輝章怎麼樣?”
常寧咧嘴一樂,“書記大人,瞧您這話問得,我敢說嗎?”
“怎麼,善於嘴上跑火車的高手,今兒個改邪歸正了?”
常寧笑道:“您也別用激將法了,我不吃這套,您說吧,要真話還是假話?”
“臭小子,找抽是不是,你氣我啊。”
常寧收起笑容,想了想說道:“書記,我跟王彬接觸多一些,和輝章雖然來往不多,但是,我對他也是比較關注的,總的來說,輝章除了缺乏基層工作經驗和獨擋一面的工作能力以外,其他的什麼都有了。”
李瑋青微笑著說道:“不痛不癢,你這太平方開得可夠太平的,等於什麼也沒說。”
“不過……不過……”
“不過什麼?”
猶豫了一下,常寧說道:“我總覺得,輝章的『性』格有點壓抑,好象,好象心事重重的樣子。”
李瑋青哦了一聲,心裡一怔,這個小常,早就聽說他會看手相,難道還能看出輝章的心事來?
“小常,你是說,輝章他有心事?”
“是啊,您天天見著輝章,可能司空見慣,見怪不怪,所謂旁觀者清,我覺得麼,輝章他有個很大的心結在壓著。”
李瑋青看著常寧,好一會,才緩緩的說道:“小常,你說對了,我把輝章派到錦江去,就是希望你能幫他解開心結。”
常寧點著頭,知道李輝章調到錦江的事已成了定局,便不敢再提了。
“書記,省委對錦江的班子調整定下來了嗎?”
李瑋青微微一笑,“怎麼,有想法了?”
常寧連連搖頭,“呵呵,沒想法沒想法,我一個小兵拉子,敢有想法嗎?”
李瑋青意味深長的看著常寧,“余文良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