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電話不常響起,一旦響起,就意味著要麼有重要事件發生,要麼有重要人物出現,因為外間的李州騰那裡沒有分線,常寧即使最不耐煩,也要剋制自己,不敢怠慢的拿起話筒。
“您好,我是常寧,請問您是哪一位?”常寧帶著恭敬的語氣問道。
電話裡響起了中年人渾厚的笑聲,“小常,是我啊。”
“您……二叔,是您嗎?”常寧的反應夠快,馬上聽出了對方是誰。
竟然是二叔寧曉南,中央組織部部長助理。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啊,常寧心裡感嘆道,這幾年來,除了節假日,寧家這些人很少關心過自己,平時根本連電話也不聯絡一下,今天卻接連冒了出來,先是表姑夫,現在又是二叔,有點風雲際會的意思了。
常寧精神一振,他是個喜歡大場面的人,越是複雜,他越是來勁。
寧曉南笑著說道:“小常,今年春節你沒來京城,二叔還沒機會當面祝賀你榮升代市長一職呢。”
常寧心道,這聲道賀,來得可夠晚的,嘴裡笑道:“二叔,您是瞭解我的,我就這麼幾斤幾兩,讓我當代市長,明擺著是趕鴨子上架麼。”
“胡說,你不是乾得很好嘛,連陳部長都經常誇你呢。”寧曉南說道。
常寧一聽,心裡更加警覺起來,也是他的二叔太不瞭解他的『性』格,不管是誰,只要是誇他,他都會條件反『射』地謹慎起來,這年頭,夸人就是一劑毒『藥』啊,何況這位以冷麵孔著名的二叔,至少在常寧的記憶裡,從沒見他誇過人。
自家人誇自家人,絕大多數是沒安好心,常寧有個自以為是的理論,在所有的敵人中,“自己人”才是最可怕的。
“二叔,您找我……找我有什麼事嗎?”
一陣客套話後,常寧主動的轉入了正題。
寧曉南略有停頓,隨後說道:“小常,我也是剛知道,聽說你們那裡又出事了,訊息都傳到中組部了。”
常寧心道,來了來了,如果估計得沒錯,二叔來電的目的,和表姑夫是一個意思,“二叔,事情是這樣的……”
聽了常寧的話,寧曉南說道:“這麼說,你們錦江不是太平之地啊……小常,你雖然暫時只是二把手,但領導班子裡如果經常出這種事,會引起上級的不信任的,尤其會影響你以後的道路。”
“二叔,您說得對,我現在正在焦頭爛額之中啊。”常寧附和著,心中暗暗企望二叔能象表姑夫一樣,把他安『插』在錦江的人說出來。
寧曉南問道:“小常,我問你,你現在是怎麼應對的?”
苦笑著,常寧說道:“二叔啊,人是省紀委帶走的,我怎麼可能有應對呢,您比我更知道規矩,就是市紀委辦案,我也不能直接『插』手啊。”
“話是這麼說,但事是可以靈活處置的嘛。”
常寧心裡一動,吞吞吐吐的問道:“二叔,您說得很對,可是,可是我說話,能管用嗎?”
寧曉南說道:“你看你看,又來了,小常,不是我說你,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妄自菲薄,自己看不起自己,做事縮手縮腳,太過小心謹慎,這會束縛你的手腳和思想啊。”
“二叔,您批評得對,我以後一定改正。”
頓了頓,寧曉南繼續說道:“小常,你別忘了,你是寧家的人,在你們西江省,就憑你是寧家的人,仇興華和李瑋青就得讓你三分,再說了,現在的錦江市,你的地位舉足輕重,就連余文良都要看你的眼『色』行事,你完全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嘛。”
“二叔,謝謝您,您的一番話,讓我茅塞頓開啊。”常寧笑道。
寧曉南又說道:“小常,前不久,你們西江省委組織部長黎洪昌來京城開會,他對你可是讚不絕口啊。”
“是嗎?真是難得,黎部長很少夸人的哦,二叔,黎部長都說了些什麼呀?”常寧順口問道。
“嗯……黎部長說,你現在是仇興華書記最看重最信任的人,仇興華在西江從不培植自己的人,但據黎部長說,仇興華為你可是破了例,現在,連李瑋青省長都不得不對你刮目相看。”
常寧聽得心裡一樂,想從我肚子裡撈點實話,二叔你還不夠資格,咱和仇書記的關糸,怎可輕易示人呢,“呵呵,我也搞不清楚啊,二叔,我想仇書記這麼看重我,一定是因為老爺子的關糸吧。”
寧曉南說道:“不完全是,陳松是現任付總理陳久成的親侄子,仇興華給他面子了嗎,姚健的父親曾短期做過仇興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