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邊說邊思忖道,再不表示同意,本地派的人都倒過去了。
掃視了一眼全體與會者,丁穎說道:“同志們,常市長的提議,我也表示贊同,成立一個由丁付書記負責的糾正不正之風工作小組,一方面負責清理各單位的小金庫和『亂』收費現象,另一方面,負責調查處理這個名單上的同志,方法就是常市長所說的,抱著對組織對同志負責的態度,對每一個同志進行單獨調查,單獨處理,調查清楚以後,凡是確糸公款吃喝的,離崗不離職,統統集中到黨校,一邊學習一邊檢查,什麼時候問題說清楚了,檢查到位了,什麼時候再讓他們回到原來的崗位上去……如果沒有別的意見,就請同志們表決吧。”
丁穎一說完,自己就先舉起了手,沒有給丁國明反應的餘地。
可想而知,任立青和杜一聖兩個本地派肯定是積極響應,接著,是常務付市長常寧、組織部長鬍子茂,繼而,舉手的是市委辦主任梁誠、政法委書記方紅軍、警備區司令向子龍。
東城區區委書記阮小平是第九個舉手的,最後,付書記丁國明和紀委書記白鐵心、付市長林開寶也舉手表示贊同。
常寧的提議,獲得了一致透過。
散會後,常寧故意落在最後,他算到丁國明會找他。
果然,丁國明等在會議室的門外,“小常,你變了。”
“哦……我變了嗎?我變成什麼模樣了?”常寧故作不解,聳著雙肩道。
“你少打叉,變得我都認不出來了,昔日青陽縣嫉惡如仇的小半仙,現在竟走起了中庸之道,我是實在沒有想到啊。”
常寧苦笑道:“國明兄,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嘛。”
“唉,阿克頓勳爵曾經說過,絕對的權力會導致絕對的**,絕對的**會敗壞社會的公德,你知道為什麼嗎?”
“阿克頓是誰……為什麼呢?”
“因為綜觀當今人類社會,還沒有哪一個國家,和哪一個政黨,能完全形成和做到了某種防止**、懲治**,防止權力被濫用的體制和機制,所以,你的中庸之道,是非常危險的。”
常寧聽了,心裡一陣冷笑,你不過比我多了了幾本書而已,也敢來教訓老子,你他孃的還沒那個資格。
“國明兄,對你的問題,我是這樣認識的,無論是資本主義國家不斷暴『露』出來的的**醜聞,還是我們社會主義的鼻祖、前蘇聯因**而解體,人類這個物種,自始自終在不斷的進化和發展的過程中,都存在著**這個伴生物,究其根源,那就是人的貪慾和私慾,在我看來,要想根除人的貪慾和私慾,光靠進化是永遠也辦不到的,剷除**也只能是人們善良的願望而已,小腐亡家,大腐亡國,這個道理人人都懂,但卻沒有人真正的想從內心裡去遏止它,即便是那些政治精英,也不能改變改朝換代、易旗更張、週而復始的新朝換舊朝的局面,**可以被制止,但沒法根除,我和你的角度不同,你是管黨務的,而我肩負一個城市的發展重任,我們無法統一認識啊。”
丁國明微笑著說道:“你那張嘴啊,能跑火車,我說不過你。”
常寧低聲說道:“其實,我是在幫你,為你找個可以下來的臺階。”
丁國明一聽,楞楞的看了常寧一眼,說說你小子有那麼一付好心腸?
拍拍丁國明的肩膀,常寧誠懇的說道:“國明兄,我們都是初來乍到,最重要的是團結吧,你的那個名單上,大多數人都是喬聞新市長和任立青、杜一聖的老部下,要把他們拿下,其實並不難,但你想過沒有,三個本地常委會怎麼想,我們以後的工作,還需要不需要他們的配合,你和都是匆匆過客,寧州的發展和未來,最終還是要靠本地的黨員幹部和廣大群眾啊。”
說完,常寧轉身,飄然而去,他不想跟丁國明爭論,與其和秀才紙上談兵,不如到下面轉上幾圈。
在這種博弈中,智力與知識都是次要的,人『性』中的貪慾,人『性』中的怯懦,往往會佔據上風,凡是能控制貪慾與怯懦的人,在人生各個戰場都將勝多負少,但如果一件事情,開始的路徑錯了,就算努力十倍,也沒有好結果,甚至越是努力,離成功地道路就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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